莫迪举起的刀停了一下:“我们会再见的。”
一滴鱼血飞溅而起,落到他的脸上。
……
莫迪看着鱼肉在锅中翻滚,鱼汤渐渐变为奶白色,他伸出勺子搅了搅,一股浓郁馨香扑鼻而来,一股满足感在心中弥漫开来,真是有些饿了。
曾经也有人这么熬汤给自己喝,自己总是小狗般的围着灶台,东嗅嗅西闻闻。
那个人便拿着汤勺嗔怪的敲自己圆溜溜的脑袋,然后又心疼的摸一摸。
每当这个时候,自己总会装作可怜兮兮的喊疼。
那个人舀一勺汤给自己,她总是吹了又吹,深怕烫伤了自己。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莫迪想不起来,那个身影已经遥远的像是上辈子才见过的了。
莫迪抽了抽鼻子,伸手一抹,在鼻子下留下一道黑色痕迹。感觉到有些异样,一抬头,卡蒂正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看着自己煮鱼汤。
莫迪笑了笑:“你醒了,药已经熬好了,我这就给你端过来,你去喂克拉苏喝下吧。”
“不用,我来。”卡蒂像是老朋友一般的一笑,并没有说感谢之类的话。
一顿晚餐吃得心满意足,埃里克制作的金枪鱼刺身和蒸鱼出乎意料的美味。克拉苏吃不下饭,只喝了半碗鱼汤,卡蒂吃的也不多,但是明显精神见好很多。
莫迪详细向克拉苏询问了关于尼莫的具体信息。
克拉苏慢慢讲述着他的故事:
当时斯科迪亚号刚刚捕鱼回来,满载而归。海上风平浪静,天空蔚蓝如洗,这是一个十分少见的宁静早晨。
安德森船长想要早点回到奈西亚,因为早市的鱼是卖的最好的,这样,整船的损耗还可以再少一成。因此稍微抄了一点近路。
斯科迪亚号靠近了尼莫的领地,但是始终注意着海上的浮标分界线,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我们谈论是否可以回到奈西亚再吃早餐时,斯科迪亚左弦轻微的撞击了一下。
大副霍布在讲着尼莫的恐怖传说吓唬内德,就是邻居的小家伙,我把他带上了船,有朝一日,他会成为一个比我还优秀的水手的。克拉苏自信满满,显然十分看好这个叫内德的家伙。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只是碰到了礁石,问题不大,直到有人在船舱大声喊叫:
“船长,船长,我们的鱼,全跑了!我们的鱼……”
待我们下到装鱼的水舱时,它已经完全被海水侵入,我亲自潜入水中查看船体受损情况,发现整个鱼舱破了一个圆形大洞,足有四五米宽,根本无法修补,船长只能将整个鱼舱封闭,防止整条船沉入海底。
在我打算上来的时候,我回头见到了它——海怪尼莫。
它在吃我们船上跑出来的鱼,他竟然知道渔船上有食物,而且精确攻击了放满鱼的鱼舱?真是聪明的可怕。
听到这里,卡蒂小脸煞白,紧紧抓住丈夫的宽厚而布满老茧的手。
这是一条鳗鱼一般的海王类,通体纯黑泛着青光,头顶长着布满螺旋纹的独角,足有接近三百米长。
事实上,它只是蹭了蹭我们的船,如果他要全力攻击我们,在它的独角面前,斯科迪亚号根本不堪一击。
我爬上了船,正打算向船长汇报,阿罗这个白痴向水中发射了一枚捕鲸叉,还喊道:“船长,我发现一条大鱼。”
当我意识到,不好的时候,整个船都剧烈晃动起来。
斯科迪亚号连一分钟都没有坚持到就解体了,那时主桅倒了下来,我没来的及避开,受了重伤,后来昏迷过去了。
他讲的和大男孩内德讲的不太一样,但是莫迪并不打算拆穿他。
“我将会出海一趟,去会会这头聪明的海王类。”莫迪放下碗筷道。
“你?”克拉苏眼中充满怀疑,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他忍着疼道,“无意冒犯,但是你去见尼莫的话,连给他塞牙都不够。你太小了。”
“我听说奈西亚的王子,埃洛尔在一年前去挑战过尼莫?”
“他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靠前,说实话,当你见过它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并不好玩。”克拉苏依然想劝导莫迪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但是莫迪明显不为所动。
当晚,莫迪和埃里克是在卡蒂家中打地铺的。
白雪将月光反射到窗户的红色玻璃上,万籁俱寂下他听到了雪花融化的沙沙声。
莫迪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可以杀死海怪尼莫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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