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明天就要和魂牵梦萦的钟薇薇独立去爬山游玩,高大河不觉脚下生风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回家以后高大河明确告诉妈妈明天有一个女同学要来爬山,妈妈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嘴都闭不上了,连连问道:“高大河你有女朋友了?”高大河稳重而留有余地的回道:“也算不上女朋友,只是走的稍微近了一点。”妈妈一副久经世面的口吻说道:“那不就成了,办事要一步一步来,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吗。”高大河说“那也倒是,不过人家是城里人,家人能不能同意还在镜子里照着呢!”高大河的妈妈一九二一年出生,与共产党同龄,虽然是旧社会出生长大,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读过书,是识书达理的人,听高大河这么一说马上正色回道:“说的也是,可不能为难人家女孩子。”
躺在床上的高大河因为过于兴奋一时半会睡不着,到哪里去玩呢?这是一个值得高大河仔细考虑的问题,钟薇薇第一次主动提出来玩,总应该把家乡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她吧?
山里的孩子生在山村长在山中,村东边那一道道崇山峻岭,一条条溪流淙淙不时像电影一样在高大河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什么青松岭,锯齿崖,清风寺,山神庙,老实哥哥庙,二郎山,还有那高耸入云的白头崮,等等等不一而乎,好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就这么想着想着高大河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温柔的梦乡。
在梦中高大河和钟薇薇来到一条美丽的小河边,只见河水清清碧波荡漾在山沟中潺潺流淌,成群的小鱼在河水中自由自在的游荡。小河边绿草茵茵,五颜六色的无名野花点缀于野草之间,河面上飘着一层柔曼的青纱,烟云之中缥缥缈缈好似一处神仙圣地。高大河和钟薇薇都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贞年代,二人无忧无虑的牵手嬉戏于鹅卵石和金色的沙子组成的河岸上,一边打闹一边捉蜻蜓,玩的好不快哉。突然一只美丽的蜻蜓飞到钟薇薇身边,振动着色彩斑斓漂亮迷人的花翅膀逗着钟薇薇玩,钟薇薇跳起来伸手去捉。她这一捉不要紧,那只美丽的蜻蜓竟然变成了钟薇薇报道时的那张入学通知书随风飘去。钟薇薇一看那张负载着人生命运的天条飘走了,急的哭了起来。高大河不由分说冲上前去牵着钟薇薇的手就去追。没想到高大河一牵住钟薇薇的手以后,两个人的双上肢突然变成了一对巨大的翅膀,丰满的羽毛洁白如雪,就像神话中的天使一样飘然于空中。蔚蓝的天上白云悠悠,两个人自由自在漂浮游移于云朵之间。往下俯瞰看去是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郁郁葱葱,小河流水淙淙穿梭在蜿蜒曲折的河谷之中,在田间劳作的农夫变得就像玉米粒那么大的一个个小黑点,不时有美丽的鸟儿从下边飞过。身在高处视野辽阔,心荡神怡之中不乏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概,太美了!正在尽兴之时,一阵旋转的龙卷秋风吹来,两个人随风飘荡,猛地一个上冲悠然进入了太空,下边的云朵竟然变成了一朵朵小小的棉花团。极目远兆看到了湛蓝的大海,湛蓝对蔚蓝,太空与大海两两对应,互为映照闪光溢彩。浩渺的大海上鱼帆点点一片繁忙,不时有巨大的万吨货轮长鸣着汽笛声从东海通过,人生中第一次遨游太空的感觉太爽了。突然听到从高处传来幽幽的天籁之声:“唵梭嘎牙梭哈,善哉!善哉!”。哎呀,我的妈唉,怎么听到了普贤菩萨的六字真言?这是否到了神仙居住的天宫?猛然一惊,高大河从梦中醒来,啊!原来是南柯一梦,心中不由自主的暗自嗟呀,感叹梦境可以让人回到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童贞时代的同时,不禁唏嘘于爱情的神奇魅力!
第二天早上,高大河早早起来准备行囊,先把午饭和父亲用过的军用水壶备好,又把火柴绳子布单等一些野外有可能用到的必备物品放到行囊之中。差不多了,高大河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还需要什么呢?突然看到了挂在墙上砍柴刀,那可是心爱的宝贝,是早已去世的爷爷当年留下来的传家宝,制作精致实用,刀把上隐隐看到清朝年间的满文字符,刀刃锋利无比,操在手上非常顺手,从小高大河爬山时总是把它带在身上,有它在身胆量可以陡增十倍,即可防身又可以随时当工具使用,就是在深山老林中碰上野狼也大可不必害怕。今天可派上大用场了,为了保护钟薇薇必须带上它,想到此高大河迅速找来帆布把它包好放到了背囊中。单看这些爬山前的准备工作,高大河就把男孩顽皮勇敢的天性表现的可以算是淋漓尽致。
来到公社驻地公共汽车站,不一回儿班车到了,远远看见钟薇薇打扮的像是美丽的天使一样飘然若仙走下车来。钟薇薇那粗黑发亮的辫子上用红绸子打了两个漂亮的蝴蝶结,伴随着钟薇薇那阿娜身姿的走动,两个蝴蝶在辫子上左右上下晃动,就像是要展翅飞翔。下身是钟薇薇在学校时长穿的天蓝色裤子,上身是草绿色的军便服,脚蹬一双时兴的解放牌球鞋,这装束一看就知道是军人世家,干练极了。钟薇薇的灿烂美丽不时引来许多路人自作多情而又痴痴发呆的目光。
有道是:“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有文化才是正道。在鲁中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上人烟稠密,物产丰富,历史悠久,有着许多动人的传说和文景并隆的人文景观。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是八路军在华东的主要根据地,在那艰难困苦打击日本侵略者的战斗岁月里,留下来许多可歌可泣的战斗故事。那个写进中国革命史的著名的“马鞍山保卫战”就发生在淄水河东岸的马鞍山上。在马鞍山的西北面,有一座不甚出名的石灰岩山,名曰“白头崮”,这白头崮山海拔大约八百多米,与马鞍山远远相望遥相呼成掎角之势,好不壮观!据说当年日本鬼子把马鞍山保卫的水泄不通时,为了想尽办法支援马鞍山上的八路军伤员突围,八路军游击队的领导人就在这白头崮山顶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马鞍山上的战况,那是史话。
高大河的村子就在这白头崮山的西北边,相去也就几里路。白头崮山从山脚下往上爬,一上来是一片坡度不大的缓坡,越往上越陡,在接近山顶大约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山势突然变陡,直上直下,形成一个圆圆的崮顶,整个崮顶用白茫茫的石灰岩天然构成,远看就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白头崮”由此而名也。俗话说得好“人头上有血,山顶上有水”,就在这寸草不生的山顶上,崮顶的根部那个地方硬生生长出一个四季流水不断的泉子了,名曰“滴水泉”,岂不妙哉?
话休絮烦,高大河用自行车带着钟薇薇沿着山脚下的简易公路迤逦前行,少不得山清水秀柳暗花明十里春风,白头固高入云端,近在迟尺,几里地的路程不一会儿来到山下,高大河先找了一个生产队在山上放牧的牛圈把自行车寄下。好在这里是自己的地盘,都是一个村子里的,看牛圈的是自己家中的一个爷爷,这事方便的很。此时已是初秋,满山遍野的庄稼结出了累累果实,阵阵山风吹来,五谷芬芳香气四溢,好不宜人。山坡上绿草如茵随风摇曳,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在杂草间傲然开放,有一个十几岁的牧童放着生产队里的羊群在悠闲的吃草,好一副山水画卷,好一派田园风光。钟薇薇从城里初来乍到这大自然的怀抱,极目远望那无限的景色,高兴的像个欢快的小八哥又蹦又跳,开心极了。
跨过小河,高大河牵着钟薇薇的柔柔玉手朝着山坡走去,缓坡上是层层的梯田,田地里密不透风的玉米棵青枝绿叶枝干挺拔,每棵玉米秸秆都长着一个大大的棒子,就像怀孕的妇女挺着个大肚子正在喷花灌浆,丰收指日可待。一串串牵牛花缠绕在靠近小路边的玉米秸秆上朝天开放,像是吹奏着丰收的乐曲列队欢迎高大河和钟薇薇的到来。
穿过梯田玉米地后,行之不远就是郁郁葱葱的大片森林。进入森林以后高大河估计远处的人们已经看不到他们了,迫不及待的把钟薇薇拥在怀里,钟薇薇顺从的像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高大河那宽广结实的胸膛上,微微的闭上美丽动人的大眼睛任凭高大河亲吻她的脸颊与面庞,幸福的暖流缓缓流淌在两个年轻人的血脉,激荡的心房同时在两个人的胸中跳动。啊,太美妙了,难忘的青春,神圣的岁月。
森林靠南的一边是陡峭的山崖,裂纹斑斑的岩石上显示出一层层厚度均匀的细纹,像是一部天书记录着古老地球历经亿万年进化的沧桑年轮。为了能尽情领略大自然的无限风光,高大河紧紧攥着钟薇薇的手沿着山崖的边沿向山顶上爬去,因为山势越来越高,只觉的周边的山峰和天上的白云在随着自己的移动而动,令人心悸的空旷之感油然而生。不时有长得像传说中的凤凰一样的山鸡被惊得从草丛中飞起,扑腾着美丽的翅膀拖着一条长长的花色斑斓的大尾巴向远方飞去,钟薇薇就像看傻了眼一样,一边拍手赞美一边盯着那神鸟一般的野山鸡看个不止,直到那美丽的大鸟飞到山梁那边看不到为止,口中还恋恋不舍的说道:“哎呀,哎呀,哎呀,美丽的大鸟看不见了。”钟薇薇那失落的样子挂在美丽的脸庞,让高大河好生怜惜垂爱!
就在高大河心荡神怡遐想悠远的时候,忽然听到钟薇薇惊恐的“啊呀”一声,身子一歪差点摔倒,高大河紧紧的抓住钟薇薇,赶紧低头一看,钟薇薇的左脚被一个铁丝套子给套住了,高大河很快明白了,这是附近村民下的套兔子的铁丝套,正好套在了钟薇薇的脚上。高大河弯下腰去,迅速的把套子松解开来,未了还没忘了开一个国际笑话,一本正经的对钟薇薇说道:“钟薇薇,看来你今辈子注定是我的人了,这套兔子的套子都把你套住了,你还跑的了吗?”钟薇薇借势狠狠的在高大河的背部打了一拳,不无机灵的说道:“你想得美吧?成不成关键还要看你那个内科毕业考试第一,你想用一个铁丝套子来糊弄我,没门!”
高大河把钟薇薇的脚弄熨帖了以后,抬头顺着山势往上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见沿着山崖的边缘,每隔五到六米远就有一个刚才套到钟薇薇脚上那样的套子,心下想:这是谁啊?也太绝了吧,下了这么多的套子,你想把这片山上的兔子套绝了?
高大河从小在这片山区长大,从十几岁开始,每到秋后就和小伙伴们到山上来下套子套兔子,有一次他们一天最多竟然套到了十六只野兔。野兔有一个最大的天性就是,每天从山上顺着一条固定的道路到山下觅食,因为兔子四肢趴在地上走路,视野很近,它们出行都是沿着草丛的边缘行走。聪明的人类根据兔子选择路线的固定不变,因此在兔子经常出没的草丛边缘下套子,那可是十拿九稳的活。就在高大河漫无目的想着幼年时的往事时,突然又听到钟薇薇大声的咋呼声。
高大河顺着钟薇薇的眼光向前一看不远处的荆轲花丛中好像有个动物在乱扑腾。高大河条件反射一般赶紧把钟薇薇挡在身后,机敏的弯下腰去顺手捡了一块石头操在手中以防不测。高大河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原来是一只硕大的野兔被一个细细的铁丝套子套住了脖子而动弹不得,四肢正在拼命挣扎。就见那兔子全身呈草灰色,足有四五斤重,眼睛呈灰白色,看来被套已经有些时候了,那兔子越挣扎脖子上的套子套的越紧,如不赶紧松解,那兔子可能很快因窒息而死。高大河本能的反身看了钟薇薇一眼,这时钟薇薇已经从紧张中清醒过来,一看高大河看她,知道这是高大河在争取自己的意见,逮也?放也?钟薇薇出于女性特有的善良,毫不迟疑的催促道:“你倒是赶紧给兔子松开啊,慢了这兔子就没命了!”高大河一边答应,一边用脚轻轻的踩住兔子的前脚,非常熟练的三下五除二很快把那兔子的套子给解开了。可能是被套的时间太久,那兔子只是张着嘴巴喘气,却一动不动的没有力气逃跑,高大河赶紧利用学过的急救常识给兔子做起了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须臾之后那兔子一翻身站了起来,慢慢向草丛中逃生而去,不一会儿就钻进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钟薇薇看到那兔子已经安全了,高兴的像只轻盈的燕子手舞足蹈,就像做了一件什么神圣的事业,少女的天真荡漾于眉眼挥洒于手足之间,钟薇薇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让无所不能的造物主看了也会嫣然含笑。
无意中完成了这件千载难逢修好积德的好事以后,他们继续沿着山岭上的幽幽曲径向上行走。如果这时山崖下有人抬头一看,那是一副怎样的美景:有一个春风得意的帅哥紧紧的拉住一个窈窕淑女的芊芊玉手,沿着陡峭的山崖向山顶爬去,蓝蓝的天上飘着悠悠白云,四周山岭上都是绿色的森林,小鸟不时从空中飞向远方,有一条小河从山脚下潺潺流过,风光旖旎,广阔辽远,还有比这更美好的画面吗?这风景比欧洲的阿尔卑斯山美丽多了。如果苍天有灵让达芬奇和梵高此时此刻从此路过的话,他们一定会被这美好的风景所迷恋而流连忘返,在此想要告诉两位艺术家的是:如果写生的话可千万不要遗漏了山崖上的那两位恋人吆。
受到这美景的感染,高大河望着蓝天白云悠然间突然想起了电影《追蒱》中杜丘住进精神病医院时,那害他的人逼迫杜丘吃了一种叫“ax”的药物,坏人以为杜秋已经失去了记忆,变成了痴呆,所以把他骗到大高楼的顶上去,在灿烂的阳光之下,那些坏蛋们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设计制造杜丘自杀的假象,准备骗杜丘自己从楼顶上跳下去时的一段对白,高大河止不住用富有激情的声音惟妙惟肖的模仿着电影中的样子道:“啊!多么蓝的天啊!走啊,杜丘,一直往前走,不要往两边看,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高大河表演到这里自己感觉到余兴未尽词不达意,不行,还不能完全表达自己此时的壮怀激烈,转念之间又想起了杜丘驾驶着真由美爸爸的飞机逃出生天时的电影插曲《杜丘之歌》,止不住自己的激情澎湃,声音低沉的唱道:“啦呀啦,啦哒啦,啦呀啦。啦呀啦,呀达拉,啦呀啦。啦呀啦…”这简单明了的唱白曾经引起一代人的共鸣,高大河用他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把这首电影插曲演绎到了极致,那深沉婉转饱含激情的悠扬歌声随着山风四处飘荡,越过了高山,越过了原野,飘到了天宫中,飘到让玉皇大帝和普贤菩萨等一干神灵可以听到的地方。就让仁慈的天神们来见证高大河和钟薇薇的纯真爱情吧!
高大河在心中暗暗祈祷:“大慈大悲的上帝啊,就让这时间凝结吧,如果光阴可以停止的话,我愿和钟薇薇就在这荒山峻岭中变为永恒!愿仁慈的上帝多多惠顾钟薇薇这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你就多赐给她一些福祉吧!如果她有什么灾难的话我愿替她承担!”
钟薇薇受到高大河情绪的感染,眼角挂满了晶莹的泪水,两个人的手攥的更紧了。高大河看着钟薇薇那泪眼婆娑的眼睛,顿时生出无限的爱怜,禁不住模仿电影流浪者中拉兹的一段台词说道:“丽达,我爱你,可是我太穷了,我没有钱,我没有钱给你,我太对不住你了!”钟薇薇不知哪里来了灵感,竟然也模仿着丽达的口吻回到:“拉兹,我也爱你,我不要你的钱,你给我一朵花也行啊!你就给我一朵山花吧!”高大河顺着两个人情绪的发展顺手折了一朵山岭上的野菊花,像电影中的浪漫镜头一样,像模像样情意绵绵的插在了钟薇薇的发卡上,那美丽迷人的山花饱含了两个人的深情厚意,在阳光的照射下绽放出无尽的美丽。高大河止不住自己的激情澎湃,张开有力的臂膀把钟薇薇紧紧抱在怀中,
钟薇薇也从下边紧紧抱住高大河的腰部,两个人由爱生情,由情生恋,生死相恋永不分离。到此时两个人已经是尚未合体胜似合体,走到了息息相通间不容发的距离。那赞美爱情的美好词句,什么“息息相通,心心相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用在此时的这两个恋人身上应该是不为过吧?一对年轻人因为共同的医学理想走到一块,高大河和钟薇薇从相识到相爱,就像清纯的碧水一样清澈见底其间没有任何杂质,请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纯洁的爱情更加美丽动人呢?没有,绝对没有!爱情似甘露可以滋润人的心田;爱情似闪电,可以震撼人的心灵;爱情似流星,可以放射出炫目的光芒!
就在两人沉醉于爱的激情中时,高大河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山石突兀而出,啊,那不是滴水泉吗?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泉边高大河曾经留下了汗水和鲜血,每每想来总是五味杂陈充满了心酸和幸福。今天有幸和自己心爱的人结伴来到这生命的泉边,多少儿时的回忆不觉涌上心头,冥冥中这是否是上帝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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