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一直哆哆嗦嗦的人被他的同伴提着领子揪了出来，有些畏缩的样子。
“独狼，你再说一遍，那天把你搞成这样的，是不是他们？”红头发的喝问道。
那个叫独狼的家伙一瘸一拐的，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大夏天的像在冰窖里一样抖个不停，显然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快特么说啊！”红头发一个刀拍在独狼头上，吓得独狼抱头躲闪。
“我……我……我追他们，就看到怪物……黑色的！脖子一米长！黑色的！有手！好大一只手，抓着我……唔……啊！不能说！不能说！”
独狼有些歇斯底里，一手抓着自己的嘴巴，一手抽打自己的脸，闷声惨叫，但因为一只脚受伤，又不慎摔倒在地，没人管他。
“这是什么？”红头发的转身看向自己的几个手下，拿刀指着地上打滚的独狼：“这是耻辱！我们堂堂红牙帮，在追几个叫花子的时候被搞成这幅德行，而这些叫花子还在这里美滋滋的晒太阳！妈的！我红龙自从当了红牙帮的堂主以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是这群叫花子干的，我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砍死！是怪物干的……呸！老子也照样砍死！”
说罢，这堂主又转身盯向老四：”我花了两天时间找到你们这群臭虫，我的小弟说那天收拾的就是你们几个，还跟着一个穿黑袍子的年轻人。我耐着性子问你们情况，你们居然告诉我不知道？你说这笔账我现在找谁算！”
自称红龙的红牙帮堂主仿佛越说越来气，想也不想就朝离他最近的老四挥刀砍去。还好老四反应快，抬手挡了一下，不然直接就会被砍在脑袋上。但只是这一下，仍然让老四干瘦的手臂上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疼得他连连惨叫。
一旁的金耗子突然跳出来，急切又小心的对着堂主红龙求到：“龙哥，放过他们吧，他们看样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老四和那个赏金猎人还放过我一次，他们没什么恶意的。”
红龙很造作的抿了一下嘴，把头侧向金耗子，意味深长的拍拍对方肩膀：“你只是一条带路的狗，恰巧在给我们红牙帮跑腿的时候见过他们。你的价值仅此而已，剩下的管好自己。”
金耗子冷汗直流，在脸上被拍了几巴掌后连声说是退到了一边，同情又担心的看着黄牙老二三人。
红龙再看向三人，见三人仍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晃了晃手中的刀，威胁到：“好！既然你们不肯说实话，那我就一点点让你们说！”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啊！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求求你手下留情。”
老四此时一脸凄惨，眼泪鼻涕齐流，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跪在地上急忙求饶。
“老四，你知道个啥！你不要乱说！”黄牙老二见老四要投降，拱着身子撞了过去。黑老五在一旁也顿时挺直了身子，瞪着老四。
“妈的！给我把这几个跳蚤按着！谁敢乱动把他们手砍下来！”红龙不耐烦的下令，马上就有四五个人把两人人踩在地上，砍刀直接架在了脖子边。
面对红牙帮十来人的威胁，老四也不得不忍辱偷生。
他怕死，虽然他自认为贱命一条，虽然上没老下没小，但是他怕死。他见过太多流浪汉被这些帮派人士抓走的情形，有些走了再没回来，有些走了回来的缺胳膊少腿，还有些，再见到时已经是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些人，杀人如儿戏，不拿人命当回事。他不想招惹这些人，不想被这些人砍死，不想和老大和老三一样被抓住后为了所谓的尊严死掉。他还想活下去，即便世道险恶，即便三餐不饱，即便衣不遮体，或许只是本能，但只有活着才让他觉得有一点点希望。
老四看了一眼被踩在地上的两人，咬着牙磕着头：
“我说，我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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