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停一下。”听完格里戈解释的维克开始重新整理刚刚接收到的信息。
“也就是说，你以为你是在逃跑，但实际上你是往萤光林过去了。”维克梳理出了第一步。“你一直跑到雪月湖边也就是差不多你看到是教学楼的位置才发现这个事实？”
格里戈点头同意。
“然后你还将计就计，继续往萤光林里面跑？”维克问道。
格里戈继续点头。
“你发现了帕里斯牧师正在往萤光林深处走去，悄悄跟了上去。”看见格里戈没有停下点头，维克继续梳理，“直到看见他像是走楼梯一样翻出了萤光林里的围墙？”
“这也是痕迹学和侦察学的大师没有发现失踪者踪迹的原因，实际上他们一直飘浮着，那个神祇是让他们飞走的。”格里戈补充说明。
“然后你就回来了。”维克点头表示了解了，“是幻象之类的东西吗？”
“不是，我在……被控制的时候，甚至搞错了方向。祂没有改变我所处的方向，只是改变了我所见的景物，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往萤光林的方向走去了。”格里戈说完，还顺便教训了一下维克，“不要看那些落魄诗人或者文学学者写的骑士史诗或者小说，那里面出现过的神术或者巫术都和现实大相径庭。
“我们称之为幻象术的神术最开始有两种，一种是能够制造出所有人都看得见听得见但是摸不着的幻象的群体幻象术，我和帕里斯遇上的肯定不会是这一种。
“而另一种则是让人产生幻觉的单体幻象术，不过后来我们发现单体幻象术会造成永久效果，而且我们没办法取消，所以被归类为诅咒术了。
“现在能够被叫做幻象术的只剩群体幻象术了。
“很明显，后者也不是我和帕里斯遭遇的，否则现在跟你对话的应该是一个疯子才对。”格里戈说出了结论。
“所以，看你现在一脸轻松的样子，你找到原因了？”维克问道。
格里戈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看我的样子，像不像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维克诧异地点点头。
“我找到原因过后，我就没敢睡觉了。”格里戈放下手说道：“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新生神祇的神名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祂的神职都被生灵会的邪神窃取了。”
生灵会？
维克似乎曾从西斯尔家主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记不太清。但是看格里戈的说法，应该是一个圣教会认定的邪教组织。
同时，维克也明白了格里戈所说的原因是什么了。
“也就是说，帕里斯牧师和其他人失踪的时候都是在梦游？”
“没错，错误的场景，低下的判断能力，瞬间就能从中恢复……这些特点实在很难不让我认为我其实是在做梦。而那个神祇对梦游者能进行一定程度的操控。”格里戈垂头，“至少在今天彻底过去之前，我是不会一个人睡觉的。”
“好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吗？”格里戈强忍着疲倦看向维克。
维克思索了一下，如果是梦境的话，似乎就能解释自己昨天看到的妹子蜘蛛是怎么回事了，也能解释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入侵痕迹的事，十字架大概也是自己受梦境影响而扔出去的……
只有一件事还不明朗。
“本来还有很多问题的，不过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什么？”
“我昨天大概也陷入梦境了，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维克说着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措词，“我失去了意识。但是再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房间里，而不是在墙外的树林里。”
“大概……什么时候？”格里戈的反应有些迟钝，愣了很久才提出问题。
“天黑不久。”
格里戈沉思一阵子，才提出一种假设，“我很难说这个时间是不是和我清醒的时间一样，因为梦境里我感受的时间产生了偏差，但我认为应该是一样的……
“也许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让祂失去了对距离相对更远的我们的控制。”说着，格里戈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自嘲般的微笑，“而我的精神更加强韧，所以没有晕过去……”
“呵呵，你说得对。”不知道为什么，维克听了这句话很不爽。
看样子，格里戈已经离晕过去不远了。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要睡一觉了……”格里戈点了点头，不是在表示同意，而是因为困，“请你看着我……别让我……让我……
“梦游……”
说完，格里戈倒在了桌上，几张文件还有那截蜡烛被推倒了地上。
幸好，这支蜡烛并没有点燃，甚至没有烛芯，就像格里戈说的，这只是一个伪装。
火焰悬浮着，跳动着。
被要求看着牧师的维克默默地看着，看着格里戈的长袍的袖子在火光下经受着炙烤……
看样子格里戈确实睡着了，还睡得很熟。
看了一会儿，维克才把格里戈的手拽到了一边，免得引起火灾。
面对格里戈突然的要求，维克决定接受，因为格里戈是一个重要战斗力。
帕里斯牧师还活着，那么失踪了近两天的萨恩和克莱尔也有很大概率还活着。
格里戈很可能有对付那个新生神祇的方法——他有提到之前这个神祇的神职被某个邪神窃取了，维克相信圣教会为了对付那个邪神应该准备了不少办法。
不过维克并不打算只是看着格里戈。
他捡起了几张掉在地上的文件，打算看看格里戈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工作……
维克皱起了眉头。
这应该是属于某个学生档案的一张文件，上面有这个学生的课程评价，绝大多数都是优秀，良好的很少，更没有通过和不通过这两个等级。
是一个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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