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誉了,祖父当年也不过是区区一点薄力,并无各位所说如此。”虽然话这样说,但谁都看出来,蒯正明很喜欢别人夸他祖父。
不久,酒菜就上来了。作为荆襄之地有名的酒楼,醉仙楼的上菜速度,自然是一流的。
“言瑾见蒯公子身旁多书物,想必蒯公子也与令祖父一般,也是学识渊博之人。”孙言瑾见酒菜都上了,于是拉着蒯正明继续说到。
蒯正明似乎有点饿了,也顾不得太多,见孙言瑾招呼,也吃了几口,然后说到,“在下区区微薄学识,与祖父岂可相提并论。不过,在下确实以祖父为楷模,每日与书物为伴,也算不枉费区区一生光阴。”
孙言瑾听完,更加主动,开始与蒯正明探讨一些学术,两人居然都有知音的感觉。
王洁瑜也是大家出生,自然也不会落后,在旁也经常闲谈数语,气氛恰是愉悦。
“听闻当今陛下颁布户籍令,不知蒯公子以为如何?”
说着说着,孙言瑾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居然聊到当今时政上去。
蒯正明也没想太多,思考了会,说到,“户籍令,乃是社稷大业,乃国之根本。”
“哦?此话何解?”
“国之本,在于民。若民众无所依,岂能国强?”蒯正明娓娓道来,“户籍令,乃民众心有所依最大的根本。在下早年经过鲁阳城,鲁阳由于推行吴蛮同化,处处可见五溪蛮夷。一日行与街上,与人口角,不想惊动官府。府衙之人来后,问在下来历,在下称荆襄襄城人士。可无所凭,遂一同前往府衙,反复验证,才可离去。”
仿佛感慨良多,蒯正明饮了口酒,继续说到,“若当时有户籍令,那在下出示户籍令便可,何用如此麻烦?”
“在下以为,户籍令,可大大增加百姓的认同感,此乃千秋大业。”
“始皇当年,车同轨书同文,在下认为乃始初。陛下户籍令,乃更甚一层。”
蒯正明慷慨激昂,好似对户籍令十分推举,令孙言瑾十分欣赏。
不愧是大家之后,见解不是一般市井所能比拟。
“然,蒯公子可知为何户籍令至今无法全面推行?”孙言瑾听完,继续淡淡一问。
蒯正明听到这里,眼神一凝。
许久,他叹了口气。
“在下本为世家之人,虽落魄至此,本应不该如此之说。但,不得不说,户籍令不得以全面推行,世家之过。”
孙言瑾听他这样说,心下却十分满意。
户籍令,将人口全部透明化,世家阻拦最大。追其根本原因,世家不想将自己家兵的数量透明。
如若户籍令推行完全,那世家如此大的拥兵量将暴露在大吴面前,世家如何跟朝廷,跟皇帝交代?
但是,作为原先世家之人,蒯正明能直面提出这个问题,在孙言瑾心里,起码他是个坦荡之人,是个值得深交之人。
“蒯公子如此之说,足见蒯公子大义,真不愧为大贤之后。”孙言瑾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
蒯正明无奈地笑笑。
“孙公子快别这样说,我不过一落魄子弟,在此述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已。”
“如若让蒯公子踏上仕途,想必对吴国定是大善。”这时,一旁的王洁瑜突然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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