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自武恭敬的答道:“刚刚案发两个时辰,还没有找出凶手。”
那女子脸色更是阴沉,娇叱道:“都是一帮废物!你们如丰县的捕头如此玩忽职守?
本使公务紧急,再给你们两个时辰,本使临行前务必找出凶手。
要不然,让本使无法在恩师面前交代,你这些捕快也干到头了。”
这下齐自武头疼了。
如果说锦衣卫是令天下文武官员谈虎变色的机构,南镇抚司则是令天下锦衣卫闻风丧胆的衙门。
南镇抚司的巡察使也就是行踪隐秘,要不然县太爷早就屁颠屁颠跑过来迎接了。
她想罢免一帮捕快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想必县太爷也不敢不从。
可是这女子如此蛮不讲理,要求两个时辰之内破案,怎么可能?
“大人,破这样的命案,一般需要十天……”
“住口,”那女子毫不留情的打断。
“你难道要让本使回去跟恩师说,他的挂念的少年同窗被杀了,凶手却在逍遥法外?
什么都不用多说,两个时辰,本使要见到凶手,否则……自己扒了那身捕快皮,滚蛋。”
说着跳下马来,披风一抖,去到角落石凳上坐下,冷眼看着。
她的随从也纷纷下马,有人给她摆上茶具,悠然的喝起茶来。
林睿暗自道,这小丫头片子好大的谱儿啊,出来办差还随身带着茶具?
所有捕快都愣在当场,呆呆的看着齐自武。
齐自武苦笑着摇了摇头。
邱江低声道:“老伙计,别泄气,你不都已经把嫌犯全都抓起来了么,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审啊,你要不当捕头了,我跟谁斗去?”
两人为了探案斗了半辈子,其实并没有私怨,已经跟老朋友差不多了。
齐自武没好气的道:“我要不当捕头,你恐怕做梦都能笑醒。
刚才早就审过一轮了,没有任何收获,这才案发两个时辰,想要撬开嫌犯的嘴,不容易啊。”
原来,齐自武出马揭开这出凶杀案的真相之后,当即判断,既然死者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那么能出现在死者背后,还不让死者起疑,必然是死者特别相熟之人。
他们立即出手抓捕了几名嫌犯。
第一个便是死者的堂弟。正是他发现的死者被吊在房梁上,并去县衙报了案。
一般这种凶杀案的报案之人必有重大嫌疑。
第二个是死者家的长工。
死者是个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家里的二十几亩田都由这个长工来耕种,平常就住在杨家。
第三个是死者的妻子,一个不过三十岁的女人。
只是他们并不认为此案与这个女人有多大关系。
原因很简单,从背后勒死一个大男人且挂在房梁上需要极大的力气,而死者妻子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力气,所以可以排除。
剩下的还有八九个,死者的邻居、亲朋之类,与死者相熟之人。
邱江急道:“难也得审,你破了一辈子案,难不成老了晚节不保,被扒了这身皮?
要不我去帮你?”
齐自武挺感动,却摇头苦笑道:“谢了,老伙计。
审讯人犯,我可比你在行,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之所以拒绝邱江的好意,那是因为他知道,锦衣卫审人犯与他们捕快完全是两码事。
捕快审讯人犯,碰见不开口或者胡说八道的虽然也会动刑,但那是建立在有证据的基础上,威慑的成分居多。
锦衣卫则不然,进了他们的诏狱就没有活着能走出来的,不管有没有证据,就是一条,往死里揍,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所以邱江审讯人犯的能力恐怕比不上任何一个普通捕快,所谓帮忙也就是添乱。
林睿本来想跟着去看看的,既然人家都拒绝了师父的帮忙,也就作罢。
这件案子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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