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诚!”苏让懵地一惊,“哪个葛诚?”
“自是那燕府长史葛诚。”乞丐答道。
“他在那里?我找他有事!”这葛诚可不就是叶清所找之人么,苏让想起自己此来北平的目的,赶紧问询问。
“您寻他作甚么,难道也是他请来的刺客?嘿嘿,自己不务正业,却指望区区几个草莽,这葛诚越活越不长进了。”乞丐发出鄙夷的笑声。
苏让听了,愈发心寒,“他虽有那皇甫戎保护无虞,可我毕竟仗义救他,他却这般猜忌,也不知这二人有何怨仇,这朝堂上的人心诡谲,果真是比江湖可怖得多了。”
他不愿与这乞丐过多纠缠,只说:“我与那葛诚素不相识,只可惜我身中奇毒,命在旦夕,怕事要负了你的厚望,上不了疆场啦,我来找葛诚,也是听说他家中有药可以解我身上的毒,想偷来试试罢了。”
皇甫戎突然发难,迅速闪到苏让跟前,按住苏让脉门,苏让一来并无防备,而来武功远不及他,瞬间便着了道。
却见他与那乞丐对视一眼,失望地冲乞丐点了点头。原来,那乞丐怕苏让有诈,便叫他来探探虚实,他心领神会,遵命而行,果然见苏让体内毒性高涨,只是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未发作而亡。
那乞丐见苏让所言非虚,多少有些歉意,道:“这葛诚陷害于我,又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我,可也把我想的忒简单了,此时还在他的长史府中做那升官发财的大梦呢,既然小兄弟要他有用,那便留他几天性命,等你取了药,我再收拾他罢。”
只是他似乎还未死心:“你解毒之后,如愿弃暗投明,便来隆福宫找我。自有荣华富贵。”
“隆福宫?这人果然大有来头,竟住在元大都的旧皇宫里?”苏让暗自惊诧,可转念一想,自己求扬名不假,可从没想过是在疆场上,何况此人生性多疑,做朋友都还嫌道不同不相为谋,更遑论寄人篱下,绝非苏让的志愿了。
他也不答话,转身便走,那乞丐也再没强留。
只听那皇甫戎低声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乞丐目光中透出一丝阴冷:“都是些蝼蚁,问不出什么便杀了吧。”
“那刚才那个少年呢?”皇甫戎又问。
“他于咱们有恩,且多照顾些,若他始终不愿为我所用,再杀不迟。”
只见这乞丐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感叹道:“他始终是不相信我,只是道听途说,就要将我赶尽杀绝,全不念骨肉亲情。说不得,反他娘的!”
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北平之主——燕王。他受道衍鼓舞兴兵南下,谋取帝位,本就摇摆不定,这次葛诚密报他有谋逆之心,皇帝示意葛诚痛下杀手以绝后患,更是咬牙切齿,意气难平。就此铁了骑兵夺位的心。
“你也认为本王有反意?本王向来不喜欢受人冤枉,既如此,便遂了你的心愿,反给你看看!”燕王步伐愈加坚定沉重起来,心中暗暗立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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