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下,却没有人比苏让更觉得轻松了,因为他虽不曾学过行军布阵,却有自信击破这不知名的阵法。这群人并不能为他造成麻烦。
不过他也并不急于插手其中,毕竟双方是敌是友难以辨别,无故卷入其中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万一帮错了人,不仅自己说不清楚,师门或许也将因此蒙羞。他选择了继续观望一会。
忽听那年轻男子开口朗声道:“王寨主,你叫那道衍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顺着男子目光所视的方向,苏让寻见右边的山坡上,一名虬髯大汉正端坐马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厮杀,哈哈大笑道:“嗬,小……小……小娃娃口气不……不……不小,姚先生岂……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现……现……现在什么处境,又有什么资……资……资格和我谈条件了?”
年轻男子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方今天下初定,天子圣明,民心思安,他姚广孝的想要做乱世枭雄,怕是生错了时候,王寨主,你岂可助纣为虐?”
大汉笑的愈发狰狞了:“姚先生曾……曾说过,神器更易,在于天道,而不在……在于民心,是真龙天子,民心早晚归服。我凤翥寨久……久……久愿招安不得,跟着姚先生,学了这八……八……八门金锁阵,早晚封……封……封侯拜将,名……名……名垂青史,自……自古以来的成王败寇,你小娃娃懂……懂得什么?”
“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结巴的山贼头子,竟然做起拜将封侯的春秋大梦来了,民心归服?小爷告诉你,民心就是要把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强人斩草除根!”一个声音厉声说道,那虬髯大汉顺着声音寻去,说话的正是苏让。
“我原来只以为那做了亏心事的人,只能假模假式地遁入空门,烧烧香、念念经,祈求佛祖道尊原谅,原来还可以当强盗的,请皇帝原谅?居然还能想想当官的事,这么看来,那些当了和尚道士的,真是亏大发了。”虞期阴阳怪气的在一旁附和着。
“哼,两……两个小娃娃,毛还没长全,就敢……敢来管老夫的大事,老夫也……也不介意此地再多留下两……两……两具尸体。”这寨主似乎被虞期戳到了痛处,不禁咬牙切齿,便欲仗着阵法将他二人就地杀死。
苏让虽不懂得朝堂之事,但历来师兄下山归来,每每感叹国家初建,百业凋零,又刚刚熬过战乱,土地荒芜,真真是饿殍遍野,尸骨横陈。
有两句曲子,是他从小听惯了的,虽然不曾亲眼得见,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凄凉,那便是词曲大家张养浩感叹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今皇帝休养生息,是位仁慈之主,百姓刚刚熬过了百废待兴的残局,又哪里禁得起再来一次的亡国之危?听虬髯大汉大言不惭,他义愤填膺,心想这事到了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该帮谁了。”
他按住虞期双手,让她稍安勿躁,自己将宝剑一抖,捏个剑诀,便径直向阵法的中心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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