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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确实是我有些丧气了,谢谢你啊,人生确实不能说不可能,没有希望不可怕,重要的是不能失望,你知道我常常安慰自己的是那句话吗?”周泽宇先是自嘲,后面却是神采奕奕起来。

“哪句?”

“不是我当不了大侠,我本来就是大侠,你现在看我落魄,其实只是未来在考验我而已。”年轻人束起拇指,拍了拍胸口。

“谢谢。”萧瑾辰突然回到。

“啊?”

……

周泽宇终究还是没能理解萧瑾辰那一声谢谢的意思,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武课老师要上课了。

“各位,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吕,名为筷子。”中年汉子稳步走上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教室先是寂静了一分钟,然后哄然大笑,所有人的脸都涨得通红,仔细看看台上的老师,再想一想筷子这两个字,全然把这二者联系不起来,你把一个黝黑高壮的男人叫筷子,这跟把一个瘦小之人叫成大胖子有什么区别?

“都不要笑,这有什么啊。”男人黑着脸,事实上自己也乐了,天知道这么多年他因为这个名字被人笑了多少次,他这名字的来源,全都是因为他爹,据他娘说,当时他爹正在吃饭,一看儿子是个带把的,一激动,一下把嘴里的筷子给咬断了,然后他的名字也就诞生了。

“谁还没有个不靠谱的爹娘啊。”吕筷子绷住脸,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整个教室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笑声又大了起来,汉子挠挠头,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行了行了,笑够了就歇歇,咱们开始说正事,嗯,咱们鹿苑这个武课的规矩基本上是一对一的,也就是说你要拜师,我呢,我精通的是拳法,至于你们那些剑了刀了之类的师父们,这些家伙太特么懒了,都在校场等你们拜师呢,所以我这个算是勤快一点的人只能站出来了,今天呢,咱啥也不做,就是单纯的先拜师,你们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

“是,筷子老师。”

“滚蛋,那个,你们中谁是萧瑾辰,待会拜师大典你就不用去了,有人特殊吩咐过,你未来的师父自己会来找你。”

……

诗仙居位于鹿苑后山脚下,院子外围由一排翠竹遮挡,青山掩映之间,有微风吹过,沙沙作响。

院内铺有青砖,贴近山壁的地方另有一处古井,其上青苔密布,带着古意与生机,那处山壁也不普通,有清泉潺潺而下,在古井之后聚成一方水潭。

水质清澈,连水底的鹅卵石都清晰可见,潭心处又有大石,两只螃蟹站在上面,钳子对钳子,似乎在打斗。

一尾红鲤跃出水面,摆尾之间,原处只留水泡。

有水珠从山壁坠落,珠子一般,叮咚叮咚,一阵又一阵,恍似乐女在弹琵琶。

院子中心是座木质建筑,有两层,一缕暖阳穿过青山林木的重重阻隔,落在那楼顶的碧瓦之上,煞是好看。

阁楼上,有一位温婉女子伏在案前,眉头轻蹙,似乎是遇到了难处,毛笔迟迟不肯抬起,女人思索了片刻,又再度翻了翻右手边的一沓手稿,这才提笔在一张空白宣纸上写起字来。

女人自然就是叶思韵了,她手里拿着的是她那位两年前去世的娘亲叶诗留下来的手稿,这是她娘亲留下来的最后一点东西,所以她要把这些整理成册。这项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年,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到了尾声,因而在一些词句上便难免需要反复推敲了。

世间最美的,莫过于美景配佳人,而比这更美得,则是佳人写字,阁楼里静悄悄的,无声,却更胜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写完这一页的最后一个字后,叶思韵终于坐起身来,扭了扭脖子,鼓了鼓嘴,左手右手互相按着,倒是有了几分娇憨之色,毕竟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哪怕因着书本的沉淀而更显成熟,但总归还是脱不开年龄的限制,什么年龄就做什么样的事,刻意反而不美。

但放松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女人就突然站起身来,微微福腰,与此同时,阁楼中也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头儿。

老人身着粗布衣衫,脚上踩了双草鞋,头上带个草帽,一身地地道道的农夫打扮。

“思韵见过院长。”

“行行行,小思韵,快莫要这些繁文缛节了,老夫此行是想求你办件事儿。”老人说话直接了当。

“院长快莫要折煞思韵了,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千万别用求这个字,您帮了我们母女二人那么多,您再这样,我娘也要问心不安的。”叶思韵急切道。

“不是,主要是这件事它有点强人所难呐。”名叫陈文伯的老人面露难色。

“您直说就是。”叶思韵有些无奈。

“嗯,是这样的,这届学生里有个人叫萧瑾辰,我……我想让你收他为徒,且把你们叶家的独门绝技仙影教给他,你知道的,我很早就收了静依为徒,所以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找你了。”

“那……不知这萧瑾辰是什么来头,竟劳您亲自过问。”

“身份不能说,但你尽管放心,他是我故友的儿子,你大可放心,就是不知,你可愿意?”老人脸上满是恳求。

“这有何不可的,您帮我们那么多,便是把命给您都行,您尽管放心,他们今天上武课,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急不急,我给吕筷子说过了,叫他先不要让这孩子拜师,你等会再去。”

“嗯,思韵知道了。”

“那便拜托了,你办事我也放心,老夫再此谢过。”陈文伯后退一步,竟是弯腰对着叶思韵鞠了一躬。

叶思韵哪里敢受这一礼,一个闪身便是出现在了陈文伯身边将其扶起。

“院长,您这是做什么?”

陈文伯看着身边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儿,一脸慈祥,老人伸出手摸了摸叶思韵的脑袋。

“小思韵啊,老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老这么拘束干啥,咋,就因为我收留了你们母女吗?人哪能这么算呢,我收留你们只是举手之劳,哪怕是报恩,这么多年了,你娘帮我教育了那么多学生,这恩情早还完了,你再这样一副报恩的样子,老夫以后可就不找你帮忙了啊。”

“不,那这也不能您那么算啊院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接不接受是您的事,我做不做是我的事,不能因为它小,就能揭过去不论了,这是礼节的问题,不管您怎么说,这一点都不能变。”叶思韵一脸认真。

“行行行,算老夫怕你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了,你记住了,一定要好好教他,不只是武学,包括做人的种种都要教。”自知说不过这个执拗丫头,陈文伯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反正这两年以来,两个人就此问题说了不下十次,而他每次都没说赢过。

“嗯,思韵记下了。”

“好,那老夫就先走了。”陈文伯缓缓走向阁楼的梯子。

“院长,这萧瑾辰到底?”叶思韵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教好他,是能救整座天下的。”老人最后回头道。

蝉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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