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确定?”
“确定”
原来这池仇初到此地,语言虽不是不通,但语言习惯大大的不同,在河间,男子们大多蓄发,为了固定发饰,有各种方式,有汉代的人常用的拿块布简单包裹发髻的方式称之为幞巾,也叫汉巾;在上部作小小突起
,微向前倾,用二带结住,后垂或长或短,一般称之为幞头,也叫唐巾。还有一种,头上缠绕网巾来固定头发,称之为幞兜,也叫做明巾、明兜。
一般说来这三种都叫幞头,因为民间百姓多数用的简单的最简单的幞巾,所以幞头一般口语里专指这个。
案发之时,池仇嘴中描述两人带着幞头,大家皆以为就是百姓常用的幞巾,居住在普救堂的男子大多如此,可事实上那两人穿的是幞兜。
小沙弥嘴中所说两人乃是行商,本就是要到兖州去,听闻那边在打仗,借宿普救堂香舍,毕竟这里疫病流行,医馆更是如此,平常也很少出来,锦差盘查也就草草问了几句,并无盘查。
池仇这几日虽然还未弄清幞头、幞兜的各种民俗,但也感觉到所带之人各有不同,显赫一点或者说有身份的人比如文士、武士、官员、胥吏都有各自的幞冠,而不少武人,江湖人和商人大多选择幞兜,以固定发饰,避免杂乱,长期在外,这种装饰也较容易打理,当然也有将就点的百姓喜用。今日与丁飞烟、宴菟儿分析案例之时,丁飞烟曾指出幞巾和幞兜的区别,当时池仇不过是一听而过,没反应过来,此时小沙弥说走了两个行商,又想起当时丁飞烟的话,才恍然大悟。
“你确定两人就是贼人。”宴菟儿抓住池仇的手腕问道。
“确不确定,抓回来问问。若是走脱了,再寻就难了。”池仇说的倒是实话,嫌疑犯,也得归案呀。
“他们往那边去了?”宴菟儿急问小沙弥。
小沙弥毕竟年小,又被一俊俏县主盘问,人一哆嗦差点尿出来。
丁飞烟见他不堪用,说道“信上说他们往兖州去了。”
“会不会是障眼法?”
“既然是行商,不是去兖州就是定陶,我往北追凶,菟儿你去运河口问询口岸将士。若是探查他们去了定陶,再安排人策马追赶,运河水船,无风走的慢,应该也能追上。”丁飞烟迅速安排到。
“我去追凶,你去口岸。”宴菟儿性急如火,不管贼人是不是走的兖州道,追凶的感觉最为畅快。
“你是县主,去了口岸,上下询问,自然没人不敢回答,而我去了反倒耽搁。”
“好吧。你骑我的马去。它可是千里良驹,追他们的马车易如反掌。”宴菟儿小跑几步,将她心爱的踏红牵来,对这马儿说道:“你好好听飞烟姐姐的话哦。”说罢把马缰递给丁飞烟。
好漂亮的上马姿势,如同一道流彩,丁飞烟就坐于马上。
“等下。”
丁飞烟蹙了蹙眉:“今个先办正事,怎么,你还想挨上两鞭不成?”
池仇摊手说道:“此去兖州道,若是半日,大约在过了土地庙之后再走两炷香路边左侧有几户农家,他们再赶路,也不会走一夜的路,到了那里你不妨敲敲门问问。若不在那里,也不必追了。”那土地庙大概就在去兰若的岔道附近,他心中算了一下行程,走路需要两个时辰,快马兴许一个钟头即可,行商的人大多依靠脚力,走到此时估计也就在土地庙附近,按理就在那里宿营,若是出逃,顶天了走到那几户农家,要不就在隐蔽处扎营露宿。
丁飞烟心中错愕,又是一暖,嘴上恶狠狠的说道:“回来再跟你算账,驾。”也不迟疑,一骑红尘出了普救堂,往北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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