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扒着手机点击撤回，思考了一会，又重新编辑，谨慎地发过去：“晚上尽量吃饭。”
这次，楚术很快就回复了：“我还是更喜欢第一句。”
姜乐梨有些囧，原来还是被看见了。
手机又震动了下，楚术：“还有，你不觉得你的称呼应该改改吗？”
看到楚术竟然主动向她抛出了新的问题，她有些兴奋，不过这个问题也让她茫然：“什么称呼？”
“对我的称呼。”
姜乐梨呼吸一窒，开始做起白日梦：难道要改成亲爱的……？
楚术：“你叫唐明皇为舅舅，不应该叫我叔叔吗？我比他还大几岁。”
姜乐梨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大高兴地回复道：“我不。”
此时刚忙完了一轮公务的楚术随意地坐在黑色商务椅上，阳光透过几净的窗户射进来，把本就宽敞的办公室照得格外敞亮。
他左手举着手机，看到女孩回复的那句刚正不阿、威武不屈的“我不”，挑了挑眉。
他等了一会儿，以为对面是发错了，会撤回，结果等了几分钟都没动静。
学校里的姜乐梨发了这句突如其来非常“刚”的话之后，等了几分钟都没有等来对面的回复，她觉得有可能是这个喜怒无常的执行官又生气了，于是先发制人：“就算你不高兴，我也不会改称呼的。去上课了，明天见。”
发完，上课铃正好响起，她有些沮丧地把手机摔一样摔进了包里，准备上课。楚术自始至终，对她的甜蜜温柔也好、呵护体贴也好、百依百顺也好，不过都只是建立在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的基础上。
之前她不在乎这些，只要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天天能够见到他就够了，她已非常满足。
然而人在得到了一些之后，就总是会想要另一些，欲望像气球一样不断膨胀，胀成一个河豚似的丑陋样子，然后破裂、爆炸、血肉飞溅，不堪入目。
她垂下眼眸，化学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指点江山，而她在下面用细细的铅笔书写着一遍又一遍、一个又一个的“楚术”。
……
致爱丽丝的优美下课铃响起，学生们一脸疲惫地收拾书包，向校外走去。江觅把准备了良久的小纸条郑重地交给姜乐梨，仿佛一个向征战沙场的将军交出国家虎符的皇帝，神情严肃，话语中透露着微微的颤抖：“去吧。”
姜乐梨也不得不被这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渲染，双手接过纸条，认真地点点头：“走了！”颇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壮烈感。
“好，我在班里等你，你快去快回！”江觅拍了拍她纤瘦的肩膀。
“等我的好消息吧。”她手里攥着纸条，走出班级。
“别忘了他的座位是第二排第五列……”江觅朝外面喊。
“忘不了，你都说了一天了。”姜乐梨无奈地回头笑笑，又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她身手轻盈地沿着楼梯向四楼走去，又顺着四楼走廊一间间搜寻着高三二班的教室，终于看到了“高三二班”的牌子。
她站在门外向门里张望了一下，发现人都走光了，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几张试卷随着风飘落到地上，每张课桌上都摞着厚厚的书和错题本。
姜乐梨啧啧嘴：“这就是高三。”
她走进教室，从左往右细心地数着排列，终于找到了韩千岁的课桌，旁边的是江寻的。她为了确认，还打开了韩千岁桌子上的一本书，想看看有没有写名字。
结果扉页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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