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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们非常正常。”
江叔叔说得对，他们不是好人。好人怎么可能会舍得让身娇体弱的妻子去替自己犯险，然后自己却逃得无影无踪？
这不叫好人，这叫懦夫。
江父如释重负般暗暗松了口气。一旁原告席上的律师团们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楚术蹙着的眉舒展了，这是他意料之内的结果，虽然有些失望，但失望不大。
观众席再次陷入更大的议论声中，法官正要继续说话，突然一名大约三四十岁、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发疯一般从观众席冲上去，他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打理过自己了，泛着油光的头发与脏兮兮的胡子黏在了一起，身上白色衬衫被染上了几滴菜汤，他一边大喊着“她骗人，她不说实话”，一边张牙舞爪地朝姜乐梨扑过去。
姜乐梨惊慌失措地转身看向观众席，她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朝自己奔过来，但是她没有躲，因为她看到了这个男人望向自己时那种痛恨的眼神。
与之前女保姆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几个工作人员迅速出动，极力控制住了这个男子，法官敲了敲桌面，庄严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请任何人都不要扰乱庭审秩序，严格按照流程执行。”
她看到那个落魄的男人血红着双眼，被两个警察强行带走了，临走前双目都锁死在了她身上。
关于她那部分的审讯已经结束，她失魂落魄地被工作人员领着走出了法庭大厅。
从法庭中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明白，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个好人真的好难，还不如就做一个凡人。
做一个只会对自己在乎的人好的，凡人。
她满腹心事地回到法院休息室里，发现里面只有几个陌生的小白领在专注地办公，那位真正的淑女已经不知去向了。
她再次环视一遍房间，她为自己倒的那杯水还安静地放在桌子上。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秀气的眉微蹙，这位淑女今天的出场似乎有些太巧合了。
而且她周身的高贵气质如此出众，言谈举止又恰到好处，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在法院工作的普普通通小职员吗？
姜乐梨坐在沙发上，有些入迷地思考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庭审终于结束，江父与律师们商谈了一会，就走进休息室带姜乐梨回家。
他一进来，就看见小女孩在痴愣愣地发着呆。
他走过去，带着宽容温和的语调安慰道：“小梨，你不用太自责了。”
女孩回过神来，仰头看这位收养自己又替自己打官司的养父，想起了自己刚刚在法庭中的表现，神情黯然。
“小梨，你是保险金的受益人，所以你的证言，并不会起很大的作用。法官会综合考虑、公正审判的。”
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你并不是导致那三家公司破产的元凶，你知道吗？”江父沉吟一会，继续说道，语气逐渐加重，“一家公司的兴亡，不是一个人决定的，就好像是一个人一生的兴衰一样，并不是某个具体的人的责任。”
姜乐梨神情终于微微颤动，她明白。那三家公司就像她自己一样，身不由己，谁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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