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靖感知到这片宫殿的时候,立时大吃一惊。在他的感知中,这片宫殿根本没有尽头,就连这些伏在地上的死尸,也是不计其数,这是一场血案!
此处是何地,又是谁,造成这场血案?
赵靖沿着这些死尸,一路前行,约莫半刻钟之后,赵靖听到不远处有强大的气机起伏,急忙将气机隐藏起来,却是加快的步伐。
半晌之后,有强光传来,赵靖顿觉豁然开朗,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拐角处,探出头查看着此处的景象。
在这一片空地顶上,似乎有一座大湖,有一块巨大的天然琉璃将湖水阻挡住,外界的光,便能沿着湖泊照耀下来,让此地变得如白昼一般。这让赵靖心中一惊,自己从裂缝中下来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外界明明是深夜,如今已天亮了?
心中惊异归惊异,但赵靖还是看清了空地中有数名人物在对峙。
其中有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着黄色僧袍,说道:“谁能想到,让天下头疼不已的魔教,竟不在中原,而在西域。彭余善,不愧为一教之主,好算计!”
彭余善,魔教教主,中原四大魔头之一,十大宗师中的人物!
我竟来到了西域,难怪昼夜颠倒。听着几人的谈话,赵靖心中的震惊越来越甚。
有一个英武不凡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想必正是彭余善,只听他说道:“我魔教在西域经营数十载,不也没能瞒过了俗大师的慧眼吗?比起了俗大师,彭某人还是略有不足。”
老和尚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表情,道:“若非彭教主在我西域造下无边杀业,贫僧也不知在我西域,尔等魔教贼子竟这般猖獗。”
彭余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大笑道:“了俗大师今日前来,不也屠灭我教众多信徒,不知这是否是大师口中的杀业?大师所崇信的佛祖,又能否洗刷大师身上这一笔孽债!”
“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彭教主不必多说诛心之语,贫僧一心向佛,佛祖岂会不知?还要讨教彭教主,你在西域屠灭百姓僧侣数万,引我等前来,是为何事?”
彭余善正色道:“不愧是灵山大德高僧,一眼便看穿了彭某的小伎俩。大师所言不错,彭某引灵山大德高僧前来,确实有事相求,至于所为何事,还请大师稍待片刻便知。”
老和尚不置可否,别看两人如老朋友一般,看似相谈甚欢,但众人都知道,两人对对方的杀心未减分毫,此刻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待两人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恐怕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彭余善说完这句话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两方人马在此对峙,各有损伤,别看老和尚这边占了上风,但彭余善好歹也是中原十大宗师之一,能纵横中原十余年而毫发无伤,自然有些常人所不能及的手段,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就束手就擒。没有绝对的把握,老和尚不会轻易动手,不是怕了他彭余善,而是对于他这种境界的高手来说,若非能一举功成,否则就毫无意义。
突然,老和尚灵光一闪,死死的盯住彭余善道:“莫非此地,便是九幽秦广王兵解之地?”
彭余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灵山大德高僧果然名不虚传。”
老和尚道:“彭教主在西域屠杀数万生灵,不管所为何事,背后又如何的凶险,我灵山都不能坐视不理。一路行来,贫僧心中都不明白彭教主为何任由贫僧击杀魔教余孽而不出手相助,未曾想彭教主是借贫僧之力,以数万生灵和教中信徒血祭九天诛魔大阵,以此取出孽镜。”
说道这里,老和尚浑身气势大涨,虽是大德高僧,但却丝毫不掩饰滔天的杀意。
彭余善大笑道:“不错不错,可惜,大师现在才反应过来,却是晚了。刚才大师见我魔教信徒,大显神威,漫天佛光驱尽阴邪,已经唤醒了灵山前辈大德所布下的九天诛魔大阵,如今再得数万生灵血祭,大阵破封,便在眼前。孽镜沉寂数千年,也是时候现世了。”
老和尚怒喝道:“彭余善,你可知九天诛魔大阵一旦破封,幽冥自此而出,天下立时会生灵涂炭,还不快快回头!”
彭余善不为所动:“天下大乱之日,便是我彭余善证道之时!”
饶是老和尚有几十年的养气功夫,此时亦是怒不可遏:“疯了,彭余善,你竟想效仿古人杀生证道,今日贫僧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身死道消!”
“大师切勿动气,若彭某今日功成,亦有大师一半之功,待彭某证道之时,必送大师去见佛祖,也好感念大师今日之恩。”
老和尚一声长叹,对身后弟子吩咐道:“今日祸源,皆由老衲而起,不敢祈求佛祖原谅,只求以身阻魔,一旦九天诛魔大阵破封,老衲亦是无能为力,快去请了尘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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