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穆早有防备,见状身体往后猛的一缩,下一秒腰间的佩刀便条件反射般的拔出,朱穆身体一沉,将整个身体藏在刀身之后,赫然便是练刀之人的基本功——刀背藏身,这是一招偏重防御的起手式。
管承见一刀劈空,冷哼一声,便举起刀还想欺身上前劈去。
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随即管承便闷哼一声,手里的环首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只见他的手臂被一枝铁镞重箭穿透,弓矢强劲猛锐,巨大的力量将管承掀翻在地上。
痛觉神经此刻才是反应过来,管承不由得发出一道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的额头上暴起数条粗壮的青筋,手臂上的疼痛让他全身不自觉的发抖。
众人回头望去,便见得王平双腿操控着疾驰的骏马,左手握着一张牛角大弓,右手牵着缰绳向此处奔来。
骑射的精准射击距离一般为22汉步32米,弓术精湛者可以达到36汉步52米。
王平刚才射箭的地方距离此处足足有50余步72米,而他却能一箭便射中了管承移动中的持刀手,这份精湛的箭术,令得在场的习武之人都不由得暗暗的倒吸着冷气。
虽然他们平常在校场上也见过王平的实力,但这次毕竟是实战中射击移动靶,带给他们的震撼可比校场上强得多。
须臾间,王平便策马来到管承身前,他居高临下,眉目冷峻的盯着管承。
此时管承被人搀扶着,疼感已经麻木,他丝丝抽着冷气,忍着疼痛不敢再大声叫喊。他看了一眼王平便不敢再仰着头,不敢与再王平那阴冷的眸子对视。
王平翻身下马,冷冷的瞥了管承一眼,语气淡淡的道:“管承,你好大的能耐啊,当真我的军法管不了你了?”
管伯最先反应过来,上去对着管承就是一脚,他大骂道:“逆子,谁叫你拿着刀对着自己兄弟的?还不跪下。”
别看平日里王平和营里的儿郎们有说有笑宛如邻家兄弟般和睦,但其治军极其严苛。
此前有个掌管一曲的军侯犯浑欺辱了新附民女子,此人曾是王平的亲卫,也是最早跟随王平的老人。
此人狐假虎威无视军法,王平二话不说将其枭首示众,丝毫也不顾及往日的情面,那军侯的首级硬是在军营前挂了七天七夜,从那以后王平的名字便能止流民营的婴儿夜哭。
管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虽然他内心极为愤怒不甘,但他却也不敢明火执仗的和王平逆着来。
“先将你的手治好了再去军营领五十军棍,若再有下次,你自己知道是什么下场。”
王平冷哼一声,转过身子便不在理会管承,他抬步来到朱穆身前,没等王平开口,朱穆便“啪”的就是一个军礼。
“朱穆,你这次做得不错。”王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朱穆没想到王平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话。
王平鼓舞了一下克忠职守的手下,便笑吟吟的和族老们一一见礼,哪里还有方才面对管承时的鹰视虎步、满脸煞气。
在军营里王平是个治军严整的英武将军,但在流民营里王平便是一个泰而不骄的守礼后生。
族老们见王平安全归来都放下心来,七嘴舌的问着此间经过,王平笑着一一应承。
至于管承的死活在这些族老眼里无足轻重,过去艰苦挣扎的黄巾生活已经伴随着方才管承那道凄惨的叫喊声飘然而逝...
...
“主公,这次我们的人只看到管承和阴家的人联系,他们背后的人还是没有冒头,要不要现在收网?”
寇皋那稍显得有些阴冷的声音在王平耳旁响起。
王平微微沉吟,他之所以留着管伯父子,并不是忌惮他之前身为渠帅留下的影响力,而是他知道管伯在秘密的与北方的张饶黄巾联系,他怀疑在流民营中还有其他黄巾的卧底。
半晌后,王平摇了摇头笑道:“不急,咱们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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