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长老之后,李长老也送礼了,他送的也是丹药,不是一瓶,而是一粒,这是洗髓丹,比练气丹更加珍贵,能够洗精伐髓,改善体质。
在星河剑派,除了新入门的杂役弟子,几乎每月初,每一位外门弟子都能领到一枚练气丹作为修炼资源,洗髓丹却不会轻易发放,楚玉书也是完成了门派任务,调查到了玄玉门之事,这才获得一枚洗髓丹作为赏赐。
接下里的几位炼丹张老,同样也向白墨送出了见面礼,有两位长老送的是玉简,里面记载了一些炼丹之时的心得体会,也有长老送的是一些炼丹用的低级材料,虽然不及前者珍贵,但胜在量大,极其适合白墨练手折腾。
虫掌门与众炼丹张老送完了礼,又各自勉励白墨几句,这才渐渐散去。
石亭中,很快便剩下了古大海与白墨这对师徒。
古大海开口道:“虽然我们师徒二人是炼丹师,但为师也要告诫你一句,这增长修为的丹药,最好少吃为妙。你可知为何?”
白墨想了想,灵光一闪的道:“服药过多,体内会残留药渣,而且渐渐产生耐药性。这也是为何有人得了病,初时服药效果大好,往后效果越来越弱的原因。师傅,吞服丹药,也是如此?”
“你说的不错。”古大海教诲道,“依靠丹药增长的修为,怎比的上自己一点一滴苦修来的实在?耐药性也就罢了,若服用丹药过多,最可怕的还是药渣,这些药渣溶进了血肉,极难清除,或多或少都会坏了肉身根基,影响修炼速度。”
“传闻之中,有些玄妙功法,便能炼化体内药渣。但这类功法,少之又少,为师也不甚了解。”
白墨认真聆听,心中暗道:“我修炼的大荒真龙经,是神龙的修行功法,变幻无穷,多半也能炼化药渣。大量服用丹药修炼,旁人会坏了根基,对我却是没有限制……”
古大海道:“除了那些强大功法外,我们炼丹一脉,还有一枚天尘丹,同样也能祛除体内药渣。不过天尘丹的丹方早已失传,这便是丹药虽好,但莫要形成依赖的重要原因。”
白墨点头。
他沉默片刻,脑海里想着炼制禁魂丹之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古大海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想问什么便问。”
“师傅,弟子听见了一个说法,说万物皆分阴阳,丹药也不例外。我们寻常接触到的丹药,便是所谓的阳丹。然而除了阳丹之外,其实还有阴丹……”
话音未落,原本和颜悦色的古大海,顿时眉头大皱,温怒的道:“是谁告诉你这个的?”
师傅的表情太可怕,白墨犹豫一阵,便将记载《玄玉尸经》的墨黑玉简,从储物袋中取了出来,“师傅……这枚玉简,乃是从一位玄玉门余孽身上得来,当日我遇到了楚玉书师兄……”
古大海显然无心听白墨解释。他手持墨黑玉简,快速浏览了一遍,便一掌将玉简捏的粉碎:“这炼尸的邪门功法,幸好你没有学,否则方才虫掌门在场,定能感受到你体内的邪门气息,将你直接斩杀。”
‘唰’的一下,白墨面色苍白。
他万万想不到,事情居然会这般严重,幸好他加入星河剑派后,紫衣一直都待在储物袋内,没有放出来过。若是被人发现这个秘密,紫衣定然不保,他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甚至可能都是轻的。
古大海此时也回过神来,他看了白墨一眼,安慰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玄玉门余孽死灰复燃之时,为师也晓得一些内幕,方才语气有些重,倒是吓着你了。”
“不过,这炼制阴丹,害人害己,比修炼邪门功法更加可怕。以后若有人托你炼制阴丹,你无需多言,直接让那人滚远点。”
白墨面色不解:“师傅,炼阴丹,如何会害人害己?”
“炼制阳丹也就罢了,炼制一些高级阳丹,也就是所谓的高级灵丹,需要炼化生灵,这有违天德。炼制阴丹不仅违背天道,更有损阴德,会坏了自己的气运,将来修炼之时,也心魔丛生。”
古大海加重语气道:“我辈修士,逆天修行,本就困难重重。若是炼制阴丹过多,将来若有幸冲击到渡劫期,天劫要比寻常修士更加可怕,直至今日,为师尚未听说过,有谁炼制阴丹后,还能有个好下场。”
白墨心底一沉。
炼制阴丹,竟然要天劫加身。不过渡劫期距离他过遥远,白墨现在也才练气一层罢了,无论如何,他都要炼出禁魂丹来,其它炼丹师不肯帮忙,那就自己炼!
紫衣算是白墨唯一尚存于世的亲人了,他踏入仙道,初心便是为了紫衣,可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长生。
“现今你已入我门墙,便不要在山下居住了,明日便搬来观潮楼落脚。你修炼上莫要松懈,赤炎火种也要尽快熟悉,与它做到心意相通。如此一来,开炉炼丹之时,方能挥如臂使。”
古大海道:“闲暇时分,也可去藏书阁中学几门小法术。例如内视之术,在修炼之时便能用到,可以让你清楚感知到体内真气的游走路线,速度快慢等等。”
“又例如‘传音入密’‘摄物术’‘穿墙术’‘御水术’‘控火术’‘纸人术’等等,这些小法术,其它弟子要对门派做出贡献方能学到,你是为师弟子,去藏书阁学习,那里的管事却不会拦你。”
一阵交代下来,古大海又取出一枚白色玉简:“这枚玉简之中,为师留下了诸多丹方,以及炼丹心得体会,详尽无比。你要一字不漏的铭记在心,背的滚瓜烂熟,这样也可以少走弯路。”
顿了顿,古大海道:“为师要外出一趟,走一趟远门。短则数月归来,迟则一年半载。你放心,你入住紫丹阁后,那徐莫愁长老,也不敢跑来找你的麻烦。”
白墨顿时一愣,“师傅,是因为上次外出的那件事情吗?”
古大海笑着点头:“不错,上次之事因果未断,这次便要去做一个了结。你好好待在天闲峰,我们紫丹阁众张老皆有要务在身,要替门派炼制丹药,为师亦是如此。这个月不提,从下个月开始,你熟悉了以后,便要帮为师完成炼丹的任务。”
白墨咽了口唾沫,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古大海却相当看好白墨这位关门弟子,勉励道:“区区练气丹而已,就算搞砸了,炼出几炉废丹,看在为师的面子上,门派也不会怪罪于你。”
白墨紧张的道:“师傅,那你准备何时动身?”
古大海淡淡一笑:“不日便要启程离开。你要好生努力,等为师回来了,若发现你偷懒,连为师的考效都不关,那你便遭了。”
白墨笑了笑,又有些伤感与不舍。
他却是不知,他与古大海师徒缘分短暂,古大海这一去,竟再也没有回来,自此人海茫茫,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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