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争斗,决计不会让外人看见,能杀便杀,绝不留活口,遇见硬点子,逼走或者引走,这葛虎,绝对不会在这里。
弓箭的主人缓缓走了出去,一身黑色劲装显得无比干练,那人面色平静,手里握着一张精铁复合弓,他见着一箭未中,没有丝毫犹豫地扔掉了巨弓,从身后抽出了一把长枪。
“我就知道,只要放出那个东西,你就一定会找上门来。”
那双眸子,就算是化成了灰,秦予都认得!
第七小队,鱼荡山约定地点,那场有预谋的突袭,十四位第七小队队员,尽数葬身山林,唯独秦予一人逃脱。
那日,前来追杀他的,其中就有这人!
秦予脚尖一踢,倒在地上的大汉手里的长刀立马飞到了手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从牙齿缝里面挤出了两个字。
“南!”
对于秦予来说,他是自己此生必杀名单上排在最前面的名字。
而对于南来说,秦予却也是杀了他搭档的仇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如今的庭院里,只有两个身负血海深仇的男人,一人握住长刀,力斩那人头颅,一人手握长枪,想要报同袍之仇!
长刀够长,但枪更长。
身影一闪,南已然朝着秦予跃了过来,手里长枪猛然刺向秦予的胸腔,一点寒芒先至,然后枪出如龙,不见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只是简单地只刺,却避无可避。
太快了,如今这庭院本就适合长枪作战,而南更是抢先出手,一寸长,一寸强,秦予长刀猛然一拨,只觉得虎口发麻,整个手掌都疼痛了起来。
可是南枪未中,也不恋战,立马后退,包着铁皮的枪身一抖,挡住了秦予侧身攻来的刀法,然后猛然一刺刺向秦予的咽喉。
秦予苦苦支撑,而南却越战越猛。
四五个回合之下,南丝毫未损,气劲雄发,而秦予却身上被精铁枪头拉挂了三四次,手臂大腿上都挂了彩,但他依旧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稳扎稳打,一点点地往后退去,在院子里找合适的地方,想要反杀。
如今的情况,对于秦予很不利。
但是黑甲又岂会讲道理。
如果不出所料,二十招之内,定能分出高下。
可秦予又岂能如此善罢甘休?一波未稳,他立马冲杀了上去,单手握刀,朝着南面门猛劈而去,南举手握枪一挡,却被秦予另外一只手抓住,身体猛然一扬,便随着南手里长枪一撑,左腿猛然踢出,直奔下三路而去。
这南也不是善茬,小腿一抬,竟也朝着秦予独立支撑的右腿膝盖踩去,若这一脚中了,恐怕膝盖难免会立马断裂,秦予自然不能接受,左腿立马挡住,两腿相击,发出了一声闷响,然后南长枪一荡,便把秦予又给扫了出去,秦予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长枪在宽阔的地方,果然能压着长刀一头。
秦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骤然明亮了起来。
“若是往日,我或许还惧怕两分,可是如今,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那我就决计不会放你离去。”
秦予内气一提,那霸道的补天灵决涌动,只感觉那天地灵气狂涌进入身体,但秦予如今却不走星图上的法门,灵气灌入身体,离去时却不走起初的经络,而是朝着手臂经络涌出。
若是有修行人看见此等景象,绝对会大惊,骂上两句疯子,这灵气运行之事,岂是儿戏?经络胡乱运气,轻则经络受损,重则逆气冲海,修为费尽。
可偏偏秦予不行这个邪,只管将灵气涌入手臂。
“既然灵气能涌入耳朵,能涌入剑,为何就不能涌入长刀之中?”秦予只感觉手掌一阵疼痛,甚至开始颤抖了起来,而南见势不对,反倒急忙贴身上来,长枪一指,和秦予手中长刀打了个照面。
“好枪!”秦予猛然下劈,他只感觉体内气海经络,本就堵塞着无处宣泄的灵气,随着他那一刀下去,竟然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泻千里。
一股不知道从何处生来的气力,竟随着秦予的单手下劈,猛然下坠,直奔南手里铁枪。
只可怜南完全摸不清楚情况,手里铁枪猛然发出了不敢重负的声响,他甚至承受不住地直接单膝跪地,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这一刀,是为了第七小队的韩灵山!”
南猛然退去。
秦予立马追去,再一刀,直劈南后脑。
南匆忙回防,那本就折弯的长枪铁皮断裂开来,木茬飞溅,一刀直透长枪,狠狠地砍在了南的手臂之上。
之间鲜血如泉水般狂涌了出来,南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他反身就抓住了秦予的手,竟用手臂的骨骼硬生生卡住长刀,剩余的一只手拿出短刃就朝着秦予的腹部捅去。
秦予闪躲不及,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
南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这一刀,是为了南七!”
两人就此分开,秦予捂着肚子,只觉得脑海里开始眩晕了起来,那强行运行灵气的后遗症,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再看南那边,刚才他那一招,虽说属实凶狠,但是手臂被斩,鲜血直流,又无人处理,恐怕不消一会儿,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可他却依旧拖着残存的手臂,身形颤抖地握住短刀,再次擦着秦予捅来。
秦予胡乱地握住刀刃,一扭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想要卸掉他的手臂,可是南却疯狂朝着他攻来,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一地血红,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血迹。
过了很久很久……
当柳白再次赶到院子里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个再无声息的人影,身上伤口无数,分不清是刀伤,枪伤,甚至是咬伤,撕伤……
而手臂,早已不知道掉在了哪个角落。
柳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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