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莫不是宣称能复活赤贯妖圣，带领妖族走向辉煌吗？你为何不抓住这个机会？”陆凡这句话旁敲侧击地打探着消息。
“我比谁都了解我的兄长，复活赤贯大圣这种事他可从来都没有信过，他只不过是想趁机夺舍几个人族修士的身体，混出妖垣秘境罢了。”提起卡莫，柳幻一脸嫌恶。
“看来你知道得很多啊。”
“那是当然，好歹我也是蛇人族长的亲妹妹，陆公子，认真考虑一下小女子提的条件吧？”
陆凡盯着柳幻的脸，没有急于回应。
一句口头承诺，换来实际的帮助，于陆凡百利而无一害，他顾虑的无非是柳幻在骗他。
柳幻在言语谈吐之间所表露出的魄力和机敏远非常人能及，这么一个聪明的人，会愿意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口头的承诺吗？
太长时间的沉默，让柳幻满是期待的眼睛渐渐暗淡了下去。
“陆公子终究还是不懂，自由对于我们这些生在牢笼之中的人，有多大的诱惑力啊。”柳幻一笑，哪怕是蛇脸都展现出了几分凄美的味道。
面对柳幻的卖惨，陆凡不为所动，沉声问了一个问题：“既然有办法能夺舍人族的身体，你为何不去？”
“妖魂居于人身，宛如无根之水，寿元自然大减，短则数月暴毙，长也不过三五年。况且夺舍之事，瞒不过通明镜的神威，往镜子前一站，妖魂本相无所遁形。我只怕好不容易换了副身体，却一踏出妖垣秘境就被苍山派长老毙于掌下。”
“即便如此，卡莫还是要夺舍人族修士逃出妖垣秘境？”陆凡难以置信道。
“所以说，公子你不明白自由对我们有多大的诱惑力，现在您要是能让我去亲眼看一看小苍山的山清水秀、草绿花红，您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柳幻这句话显然另有所指，但陆凡只当没听懂。
还是那句话，他又不是许仙。
“我答应你，如果有机会的话会把你带出妖垣秘境。”陆凡的语气平淡，也没有用心障起誓。
说话间他还掏出那张留影符扔向了柳幻，“这是留影符，贴近天海所居之地就能使用，妖族的天海在哪？”
柳幻捧着留影符，双手微微颤抖，将之贴在了自己的双眼之间。
那张留影符虽然记录的是开启妖垣秘境的场面，但也不可避免地录下了小苍山周边的风景。
云海、奇峰、大雁南飞。
两道清泪自柳幻的眼眶滑落。
蛇是冷血动物，蛇人大多也天性凉薄。
蛇人流泪，她的心中到底怀着怎样的情绪？
柳幻的修为只有锻体三重，比陆凡低上不少，也许能试一试他心知神通。
发动神通，意识沉入心狱。
陆凡的眼中只有一道心垒、一抹念火。
念火猛烈，烧之不灭，几乎突破了心垒的屏障，满目尽是天穹般的蔚蓝。
他没有尝试突破那道心垒。
柳幻纯粹的念火已经说明了一切。
收起神通，柳幻也放下了手里的留影符，双手持着恭敬地还给了陆凡，口中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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