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剑通在旁边一皱眉头,看着那少年问道:“那你父亲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医患纠纷之类?”
那少年想了想,道:“我父亲虽然有些势力眼,诊金很高,可也不是见死不救那种,经常会不收诊金的给很多穷人看病。要说医患矛盾,只有被害的前几天,有个农家妇女领着一个孩子要请我父亲上山去看病,那妇女带的诊金很少,说话又指气颐使,我父亲便有些不高兴,加上当时刚下完雪,路途又远又难走,我父亲就没答应出诊,谁知那妇女又哭又闹的纠缠不休,争执之下还把我父亲的衣袖撕破了,我父亲很生气,就把他们赶出去了。除此之外,就没跟别人闹过矛盾了。”
玄慈,智光跟汪剑通几个相互对看一眼,心里不自觉的都开始怀疑那个妇女了。
智光沉吟了一下,问道:“既然这么说,那妇女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那少年大声道:“知道,那妇女就在少室山上住,平时靠租种少林寺的土地过活,冬天也经常砍柴下山卖,她当家的叫乔三槐。”
智光跟汪剑通听了心里都咯噔一下,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玄慈也跟着叹了口气,叫了一声:“祝捕头呢!”
“弟子在。”只见站在玄慈身后的一个少林寺俗家弟子应声而出,这祝捕头身穿捕快服,腰挎朴刀,长得高大魁梧,肌肉结实,显然是个练外家功夫的好手。应该是少林俗家弟子出身,后成为官府捕头的。
玄慈道:“祝捕头,你是负责这起命案的,你给汪帮主和智光大师介绍一下案情吧!”
祝捕头对方丈双手合十说了声“是”,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分别对汪剑通和智光行了个礼,然后朗声道:“许大夫被害后,整个许家集人心惶惶,知县老爷也高度重视,命我在最短时间内破案,在经过我们巡捕房对现场的勘察,加上仵作对许大夫尸首的检验后,初步认定这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谋杀案。许大夫的尸体被发现时肚破肠流,死状很惨,但许大夫家的大门和后门都紧紧闭着,里面也好好地上了闩,凶手是怎么能进屋的?又是怎么不留印记的出去的?确实让人无法理解!我们开始都疑心是大夫家中自己人干的,怀疑是许大夫的妻子跟小叔子有染,合伙谋杀亲夫。于是知县老爷命令我们将许大夫的兄弟、妻子都捉到衙门里严加拷问,但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经过我去现场详细调查,发现在许大夫家后院围墙下有个狗洞,这狗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岁左右的小孩是可以钻进去的。我还发现,这狗洞最近有人进出过,周围不仅有几个凌乱的小孩脚印,地上还有几滴血迹,所以.....所以我怀疑杀害许大夫的是一个小孩,这凶手就是从这狗洞里钻进去的....!”
智光听到这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颤声问:“这位捕头,请问你确定吗?”
祝捕头点点头,说道:“经过我们比对,这脚印比许公子的小一点,也比许小姐的大一点,而许大夫家又没别的孩子,这脚印肯定是凶手的,经过我对许大夫家人的询问得知,跟许大夫有仇的孩子......!乔三槐家的那个小子嫌疑最大。”
祝捕头说到这,许家公子又拉着他妹妹跪了下来,捶胸顿足的哭道:“方丈,各位大师,捕头大人,那姓乔的小恶人一脸凶相,肯定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许家小姐也跟着抽噎道:“求各位大师给我们兄妹做主。”说完,俩人都瘫坐在地上痛哭不已。
众人看到这兄妹一脸可怜样,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智光跟汪剑通尽管心里早有预感,但听到祝捕头这番推测以后,俩人仍是禁不住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玄慈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对祝捕头说道:“祝捕头,你是少林弟子出身,希望你能秉公办案,不要靠一些莫须有的猜测就胡乱怀疑,尤其不能搞刑讯逼供,一定得有真凭实据才能抓人结案,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祝捕头有些惶恐的连连答道,玄慈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这事我跟汪帮主和智光大师商量商量。”说完,玄慈跟汪剑通身后站着的众弟子纷纷依次退了出去,许家兄妹也被祝捕头领了出去,一时,大殿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沉默了良久,汪剑通首先开口说道:“玄慈方丈,智光大师,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初我们就不应该留下这个契丹孽种,弄到现在养虎为患,祸害百姓。这次,便让我们斩草除根,一了百了!两位觉得如何?”
玄慈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凭祝捕头的片面之词就妄下结论,认定那少年就是杀人凶手。当年我们不就是听信了某人片面之词,在雁门关外大开杀戒,才铸成大错,现在岂能一错再错下去呢!”说着,转头向坐在左首的智光问道:“智光大师,你意下如何?”
智光一直皱着眉头在那想着心事,听到玄慈的问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此案疑点甚多,不能光凭一个狗洞就怀疑是那少年所为,俩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那大夫不愿出诊而已,那少年犯不上去杀人,并且那少年我前一段时间见过,感觉他质朴善良,乐于助人,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性恶之人!”
玄慈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智光大师说的有道理,官府办案的手法我们也都有所耳闻,如果任由捕快把那少年抓到了衙门里刑讯逼供的话,不管是不是他杀的,都会被屈打成招的,如果我们不干预的话,他这一辈子也就毁了。要是当初我们不去害他父母的话,他本来是契丹贵族出身,父亲又是武林高手,从应该小衣食无忧才对,可现在被我们害的成长于一个穷苦之家,从小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怎么能再让他屈死于大牢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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