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进来就直接和王益柔错了过去，往院里一瞧发现没人，这等到王益柔在背后叫他才回头。
王益柔今天没戴帽子，只戴了束发冠，因此露着耳朵，刚刚习惯性将笔夹在耳朵上，弄了自己一脸墨汁。衣服也是昨天那一套，罩在外面，整个人和仆役没啥两样。
“我这样怎么能算私盐呢？”
王益柔带着柳永看了下他所有的原料，经过蒸发统共不过剩下几升废液，又将产的盐给他看了。
“出盐不过几斤，卖咸鱼的都比我用的多，这怎么都叫做买私盐呢？”
“啊呀，益恭也不说清楚。”柳永应该就是听王益恭说了一遍就急急慌慌的跑了过来。
王益柔刚想说别的，就见柳永指着一边：“坏了，起火了。”
王益柔朝着柳永的方向看去，一道黑烟正从隔壁院子升起。
“你们几个，快去找水来。”吩咐完，王益柔一人就奔着隔壁的院落去了。
那是王益柔之前住的院子。
这刘舆在弄什么，怎么把房子给点了，希望人万万不要出事啊。
冲进院中，就见着刘舆在忙着高声指挥仆役，而原先王益柔拆去四壁的屋子，其中一侧的根部冒出阵阵浓烟。
“刘明考，这边什么情况？”
“衙内……啊不，晚生这里没什么大碍，就是这烟道太弯曲了，根本不走烟，全返回来了。刚刚这人又加了一些湿柴，这烟子就起来了。”
“烟道不通？”王益柔想了一下，烟囱效应的话……。
“明考，先别灭火，”王益柔站在近处观察了一下，随手指了一个随从：“你去，将厨房的风箱拿来。”
让人取来了风箱，在底下死命的拉着。不一会，就看见屋顶拿泥土糊的烟囱开始出烟。
“再拉一会，等这边没烟往外出了你就可以停了。”
王益柔交代完，终于能坐下休息了。
这时寇氏，柳永，还有王益恭，以及李十四都来到了这个院子。
“柔儿，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在屋子外面架火塘啊。”
“母亲，这还是给室内用的。烟道不走室内，不会中碳毒，可以烧石炭的。”
“哦？”寇氏听完，就要进去看看。
刘舆连忙拦住：“老夫人，这房子现在不能进啊。”
“为何？刚才柔儿不是说不会有碳毒了吗？”
刘舆有些尴尬：“早上砌烟囱的时候，倒了一次，碰到梁了，这房子可能不稳。”
王益柔这才发现，这院中有几位仆从拦着，不让众人去到远离院门的一侧。
王益柔扫了刘舆一眼，出言对寇氏说：“那，母亲不如去隔壁坐坐，等过几日等他重修好了再来看看吧。”
“我也不去坐了。”
寇氏掏出手绢，把王益柔脸上干墨迹还有烟灰一并晕染开。
“柔儿你还是先去洗洗吧。刘舆年前这段时间恐怕也没时间来给你弄房间了。”
“听凭老夫人吩咐。”
“可不是我要吩咐你，是柳县令。”
柳永在一旁走上前来，给王益柔还有刘舆解释道。
“县学那边的事，文庙建好了，但是里面的雕花还没有，做塑像的工匠推荐了刘舆。就只好先问胜之借几日。”
“无事无事，文庙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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