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赵长安伸手够到解药,打开袋子,确认了一下,然后很遵守承诺地,从背包里拿出一片药,扔到空着的副驾座上。
张百岁扫了一眼,继续开车。
良久——
张百岁又忍不住开口。
“其实你拿的那不是解药,是毒药。”
“我的也是。”
“……不如……”
“你们两个还没完了是吧?!”
魏青竹心态崩了,头上青筋直跳。
“再搞来搞去我就一剑砍了你们!对,就是你们,看什么看,都把解药拿出来!自己先吃一遍!停车!快点!”
“……”
结果两个大男人在魏青竹双剑的监视下,进行了友好的解毒仪式,又等两人运了灵气,百分百确认自己身上无毒后,方才又重新开车上路。
魏青竹抱着两把剑,在一旁气鼓鼓的。
李木头在一旁偷笑。
“大概再开三十分钟,就到圣迹外围了。”
张百岁心情不糟反好的眯眼看着前方。
“呵,也算和你们投缘,待会儿下车的时候,你们……整点吃的带走吧,省得以后你们说我不仗义。”
“没毒?”
“哈哈哈,没毒。”
魏青竹在一旁咬牙看着赵长安,她发誓只要他们两个中有人再说骚话,就一剑砍了赵长安。
但总是莫名背锅的赵长安这次却很老实,只是点点头,半开玩笑道。
“你刚刚说你有个姐姐,是不是真的。”
“那可不。”
张百岁撇撇歪嘴,将烟头扔出车窗。
“但是你这小身板估计和她玩不了几回合,换你哥来吧,你哥还差不多。还有我说喜欢你姐姐,那可是真话,有空帮我向她传达一下,说益州南岭区鸡哥觉得她写的文章还可以,看她有没有兴趣等几年,男朋友可以交,但是先别结婚。”
魏青竹抿抿嘴唇,觉得这张百岁是狂到没边了,一个走货人,和赵长安说这种疯话,也不怕被人笑死。
“哦对了,听我姐姐说,我其实还有个大哥的。”
“听说?”
“嗯,听说。”
张百岁揉揉脸,打个哈欠。
“但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死了,没啥记忆。”
“病?”
“不是,是我从小没爸,我妈又*毒,有一次被抓进局里很久没放出来,三兄妹在家饿得头晕脑涨,把家里能啃的都啃光了,我姐说那时我是饿得连挂历都啃了个印。我哥觉得不是办法,就去酒吧门口偷那些醉鬼的钱包,想来也是头脑发昏,那些人的东西是你一个小孩能偷的?结果就被人叫小混混找上门来,抓着头就哐哐往门框上撞,牙齿磕掉,椅子砸断,腿给打折。”
“那时候警察倒是来了,直接就送医院,让那小混混赔钱,小混混笑嘻嘻地认罪,但就是不给医药费,医院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嘛,我姐没办法,背我哥走十几里路,弄回家里,没几天伤口感染,一声不吭,痛得把舌头给咬到半断,死了。”
“……”
“从此我姐就给我家立了个规矩,是宁愿饿死,也不可偷人一粒米。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班班长非冤枉我偷了他的手机,嚯,那时候我连手机咋回事都不知道咧,被我姐知道了,哭着把我绑木梯上打了个半死,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又是借钱给人家买个新的,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妈了个*,那傻*是自己丢了手机不敢让爸妈知道,就找我当替死鬼,结果有个好心人捡着了,给他妈打了个电话,我才算是有了个清白,就这事,能记一辈子。”
张百岁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语气很淡很淡。
车里却没人说话。
魏青竹喉咙动了动,但是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言语,任何富含感情道理和安慰的言语,在一个满身是伤的人生面前,都显得太过脆弱轻浮和无礼。
她吞口口水,默默地缩在赵长安旁边。
车子再往前开不久,终于停了下来。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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