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说话的?”世晨年轻气盛,听不得这些,说得就像他是那些脑满肥肠欺压良善的恶徒。
“小子?我们说得不对吗?你们靠什么吃饭自己心里清楚,一群垃圾!”
见这个小道士还不服气,这几个农夫更来气了,各种污言秽语,毫不顾忌。
世晨哪是这些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小脸就被气的通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几位施主是不是对道士有什么偏见呀?”牛有道上前,将世晨拉到身后,笑眯眯道。
据他所知,还真观拥有的良田有数万亩,没有一寸地是不义之财,还救济了许多百姓,深受百姓拥护。
难道这边的道士不一样?
“你一小道士也许没有作恶,但是你为道士就是原罪,你之所以有马骑,有饭吃,有衣穿,还不是靠老道士吸血?”有人不忿。
听到这,兴盛这个憨厚的人都怒了,他不许别人如此污蔑攻击他师父。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如此胡言乱语,就不怕遭天谴吗?”兴盛怒道。
“如果真有神明,第一个遭天谴的肯定是你们这帮蛀虫,恶棍!”那人继续嘲讽。
看到这群农夫对道士如此态度,仿佛不似妒忌道士的特权,反而像跟道士有深仇大恨一样,牛有道察觉到有些不对。
“施主,我们不是安庆府的道士,我们是从凤阳府过来的,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牛有道尽量放缓语气,笑着道。
“你们不是我们这边的道士?”那人问道。
“是的,我们是凤阳府寿州还真观的道士。”世晨插嘴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安庆的道士脾气怎么这么好了?都被我们这样嘲讽了,还不动手。”另一人恍然大悟。
“动手?动什么手?”牛有道问。
“看来你们不知道此地的道士是如何盘剥百姓啊!”那人道。
经过一番交谈,牛有道终于知道这些农夫为何如此痛恨道士了。
这边的道士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像还真观那么大的道观,最起码有在籍道士百来人,不在籍的道士更有数百人。
这么多人不事生产,要养活这么多人,只能盘剥周边的百姓,道士们整天无所事事,又有特权,养成了骄奢淫逸的习惯,走马遛狗,欺压良善,恶贯满盈,多不胜数。
成为道士,拥有道籍,那是无数人的梦想。
可惜,道籍的审核与发放特别严格,各种找关系,走后门也不一定能上,许多名额还被权贵子弟占去。
普通穷苦人家子弟为了拥有道籍,先去道观做假道士。
做苦活,累活,脏活,苦苦熬着时间,就期望有朝一日鱼跃龙门,成为一名真正的道士。
许多假道士熬了几年,最后熬死了都没有成功,他们只是真道士的奴隶罢了。
听到这些,牛有道仿佛明白了什么。
刚拥有道籍的道士,社会地位堪比秀才,最小的一个道观的主持,地位堪比举人,而像还真观这么大的道观主持,社会地位比一般的进士都高。
这年头,道士竟然是特权阶层,道士竟然比读书人都风光,这颠覆了牛有道的三观。
“看来,成为一个道士还不错,嘿嘿。“牛有道对未来有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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