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张，是宫雨以及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女性，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巅的合照，奇松的枝丫横在他们的头顶，远处云海翻腾，议论红日正要跳出云海。
“你骗我！”
叶秋一把将盒子摔在地上，碎成了齑粉。那两张合影则是如同废纸片版飞舞半空，回旋了几个圈之后，终于落在了满是狼藉的地板上。
“我没骗你。”甄志飞谈了口气，“你是这些学员当中，最为幸福的一个。”
张兆志接过了话头，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低垂着，似乎不敢直面二人：“那两个人，是你们，也不是。”
“很抱歉，宫雨同学，我们没有你[父亲]的照片。”
“这不可能！”宫雨也怒了，“那分明是地球时代的照片！时间过去了三百多年，你当我们是傻子！更何况，为什么照片上的孩子与我们年龄相仿，而我们却不记得他们！”
“所以，你们做好了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的准备了吗？”甄志飞向张兆志摆摆手，他看的出，张兆志自己都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少废话！”暴躁的宫雨吼道，“快说！”
甄志飞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些，这才缓缓开口，“叶秋，难道你没发现，你和陈宫成长的有几分相似？你们，是第一代议员的克隆体。陈宫成本身也是。”
……
……
……
“原来如此。”叶秋忽然间彻底松懈了下来，眼眶总算有了几分湿润，他低声道，“所以，照片上的人……就是……我的基因的……原始缔造者？”
叶秋叹着，轻轻地捡起照片，放在手中摩挲着，又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我才不会恨，我不恨陈宫成了。也不恨曾经以为的，出卖了我的父母了。”
“抱歉。”张兆志埋头，抽泣之音难掩。
而宫雨，早已经呆了。
她看着地上的照片，默默无语，甚至连眼泪都没有。
“这不是你的选择，是人类的选择，是初代议员们的选择。”甄志飞罕见地，也叹了口气，“哪怕生命短暂，但如果是为了人类而牺牲，我不觉得是亏欠了你们。如果我有这个资格将自己的复制体改造成骑士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像陈宫成那样做。”
“他们叫什么名字？”叶秋问道。
“陈广海，赵春歌。”然后甄志飞扭头看向宫雨，“宮达远，李颖。”
“他们……”
“他们在登上昆仑之后没几年，就死在试验事故当中了。”甄志飞站起身，“你们不知道的，如今也已经知道。我无法左右你们是否继续担任金刚骑士，这是你们的抉择。”
“等等。口令是什么。”叶秋忽然间抬起头，语气再次变冷，“是后门？”
“对，是后门。”甄志飞似乎格外坦率，“作为昆仑掌舵人，我必须保障骑士们可控。”
“那么，沈雪静也是跟我们一样？”
“她有些不一样。”甄志飞拍了拍张兆志的肩头，示意是结束这场对话的时候了：“她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才有权知道。”
“无论你们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今天的对话，不要传入第三人的耳中。”
“是啊……”叶秋冷笑，“无知才是真正的幸福，梦想着成为遨游宇宙，击杀太岁拯救人类的大英雄的少年们，真是托你的福了呢。”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葛新梅清声道：“议长，安智颜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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