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清晰地感受,那压在心口的无形束缚消散,仿佛有光芒洋溢到他们脸上。
乌代率先睁开眼,看到了眼前如人间炼狱般的一幕,三十多个踢腾氏族人的尸体遍地交叉铺在前方。
他起身,沉默不语地走上前去。
从林间出现的迪里奥,早已来到赛内思身旁,将他扶起。
霍兰氏众人也在听到乌代的动静后,睁开双眼。
仿佛被雷电侵袭过身体一般,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骑鳄冲拳像是发疯了一般冲上前来,不停地翻打着每一个倒在地上的踢腾氏族人。
然而每一个人都以着狰狞恐怖的面目不再动弹,连血液都不见再流出。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有骑鳄冲拳哭吼的声音在这块土地上回响。
赛内思轻摆了下头,那压抑的黑暗散去后,他凝神以“冥想”的姿态荡去涌起的杂念,才睁开双眼,看到迪里奥和乌代关心的眼神。
“我没事”赛内思朝他们笑着说道,又慢慢严肃地看到周围的景象。
骑鳄冲拳还在不死心地呼喊着一个又一个昔日的伙伴。
此时,一个疑问串入赛内思头顶。
为何,他们在踢腾氏驻地的门口,如此大动干戈地声响,没有惊动哪怕一个踢腾氏族人出来?
一个氏族的人呢?!
赛内思不禁看向最后那个背着大包作踢腾氏人打扮的画家尸体。
一股凉气从脚底涌入,他眼神陡然一凝!
那个人的面孔变了!不再是那个画家的面孔,而是一个典型阿兹特科人的面相!
迪里奥不知晓变化,但他永远记得画家的面孔。
霍兰氏的众人也来到下方,帮着骑鳄冲拳检视呼喊是否还有族人存活。
白龙马恢复了活力一般,昂鸠鸠地托着维罗妮卡来到赛内思身旁。
迪里奥看到赛内思脸色大变,也意识到了什么,来到那位踢腾氏族人的身旁,检查起来。
半响,迪里奥寒声说道,“他脱壳了。”
维罗妮卡不顾伤势,蹒跚过去,看到那副痕迹,急声喊道,“都收拢过来!不要离开人群!”
画家的脱壳,作为九级画家的保命神技。
不同于画幕的替代。
在面临生死抉择时,以九级的源力形态,强行从本体脱去,附身到其他人身上。
这样做后,不仅永远无法晋升,而且也只是苟活短时间而已。
这时,踢腾氏驻地旁的河流上游,漂浮下来一个人。
一个坐在鳄上的老人,他的脸上平和安详,眼睛微闭。胸口却插着一个利刃,血液已经干涸。
河流另一侧是峭壁,下游底端是连着瀑布的悬崖。
无数个,躺在简易木筏上,或者抱着一根树木,甚至有的身体漂浮在河面上。
他们的颈上,胸口,或头顶都有着骇人的伤口。
却都不似他伤,像是自裁。
他们心甘情愿地漂浮在河流上,像要奔向可以安息的主宰天国怀抱。
赛内思终于知道一族的踢腾氏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人了。
骑鳄冲拳目眦欲裂地看到这幅景象,一口鲜血陡然从嘴中喷出。
维罗妮卡无力地坐在地上看见又一幅图画的神现。
这是,死亡之河。
那个画家想要所有人给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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