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掌柜的活像受惊的老驴尥蹶子,“蹭”的跳起来。
毒针一甩,刺进皮肉,不飙血,可不是宁阙不脏手?
“唉呀?!”,拖着调,宁阙接着道:“说的没错我是寻仇的,要是你写的好,我不仅能留你小命,你藏着的银两也能分文不取。”
掌柜的腆着脸艳羡道:“如此,小的一定尽心竭力,院里损失不小,公家那边不会留我,放心吧您。”
“别高兴太早……写的不满意,我可就动手了你晓得吧?”宁阙眼神一凌,吓得初有缓和的掌柜的又一次紧张起来。
磨墨沾墨,浓浓的墨笔悬着,展柜的一只手颤抖不已,酝酿一会儿,一滴黑墨滴在纸上,他还一个字没动。
“哎,你耍我?”宁阙作势欲要动手。
掌柜的哭腔道:“稍缓,小的即刻写,就是手抖的厉害……”
言罢再不敢拖沓,歪七扭八的开写,粮铺那边的罪状他心如明镜,桩桩件件,属实快捷。
宁阙盯着展柜的下笔,起先还写着粮铺的事儿,而后却开始写粮铺和双城官府的勾当,宁阙眉头一皱,展柜的就解释。
“少侠,小的虽说是负责粮铺那边,可也肩负着双城其他活计……官府那边收有公家老爷的恩惠,因而对粮铺照顾,还有些零散的小生意也有黑幕,小的此后也没法在公家手里做事,因此就通通给少侠写出来。”
宁阙啐道:“少拍马屁!”
掌柜的手抖已然好多了,歉道:“是……是,少侠端掉公家,小的也能流亡的日子好过些不是?”
损失了一院子的兄弟,还有李家那边派给他的护卫,掌柜的没法在双城接着过活,拿了钱亡命天涯,跑到中州腹地那边就能逍遥自在,毕竟地道里的财物足够他全家丰衣足食,一辈子花用。
又写了十余条罪责,宁阙教掌柜的拿红泥画押,一院子的人在纸背足足摁了一整张纸。
挪动时给宁阙玄寒掌打中的护卫在装死,其实宁阙还以为他昏倒了,就不准备补一手,都已经被他瞧见画押认罪的事,可就不能留他。
“彭!”
一脚踢在护卫太阳穴,那护卫就如死鱼般没动静了,掌柜的两股战战,抓起护卫的手摁了手印,忌讳的迅速将护卫手扔开。
红泥画押,就真是给师姐一个证据,宁阙总不能把活人带回院里在师姐面前对质吧?
掌柜的下笔还算利落,字体清洁,就是开头手抖,后边做得正合宁阙心意。
宁阙检查过认罪书,满意的点点头,肃穆严厉的眼神瞬间平淡下来。
“少侠,那我?”
掌柜的咧着嘴问,生怕宁阙反悔行凶。
宁阙收起手书,踢了掌柜的一脚,说道:“点火把带路,我去看看那地道里藏着什么,放心,钱都留给你。”
掌柜只得取来火把先行带路,看着地道口被踏碎的石板,掌柜的可是一点邪念都生不起来。
地道尽头是双城某处,不出所料会是联通着外边,因为呼啦啦的一直有穿堂风吹过。
昏黄的火光照耀着,掌柜的在一处拐角,拨动隐藏在石壁顶部的机括,一道石门应声打开。
密室里边不大,摆着三五个盒子,掌柜的打开后里边全都是一叠叠银票,数额不小。
“嘿嘿,我说,我要是再发现机关,你小心脑袋不保。”宁阙猜测密室里还会有机关,不然诺大的密室怎么就摆着银票?
倘若存放盈利的银票,大可以掏空石壁做个小空间,刨除土石,故意建石室,只要是有脑子的工匠就不会提出这馊主意。
掌柜的不会刻意留着秘密不跟他坦白,如果非要解释掌柜的心思的话,可能是他觉着没必要打开或者是他就不太清楚情况。
试问,一个见钱眼开的市井之徒,会因为一定心思拿小命开玩笑吗?
掌柜的嘴角一抽,走到门边,摁下机括,指着对面道:“少侠,这机括要来人合力,劳烦了。”
宁阙瞅着石壁,将手里的毒针甩出去,石壁坚实,宁阙的力道又足够大,再加着毒针重量足有绣花针六倍,那机括就这么被砸开。
“蛤喇!”
机械齿轮转动声从石壁里传来,四方的石室北墙升起来,里头果然别有洞天。
掌柜的面色有些泛白,走在前边,宁阙紧随其后,仅走过三五丈长的通道,就能发觉有几间类似于牢房的空间。
通道里酸腐臭味浓厚,呛鼻子还算好的,一股阴寒的湿气让人毛骨悚然。
“少……少侠,其实吧,这里曾关押过一些李家的仇敌……一年前,因为不合用,就废弃了。”掌柜的似乎也不太熟悉这里,慢吞吞的挪动着,打量着牢房,起先瞥见末端牢房角落的骷髅,吓得骨头都酥了。
宁阙问道:“你怕什么,莫非里边还有活人?”
还没等掌柜的说话,一颗类似石子的东西朝着他脑袋飞去,宁阙连忙一掌,以掌力将其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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