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妓正弹唱着小曲:“凭阑处,送秋光,晚景萧疏,玉悲凉……”一派萧条的词,倒是与这大厅热闹的场面完全不同。
曲毕,龟奴敲了三声梆子,高喝:“花明月满,君客满,佳人慕,红妆缦绾,寻良人。”大厅里渐渐安静下来,这是开始了。
按照规矩,有出价者,要先交零费,由青楼选出前几名直接带到包厢,再将绿牌子挂起便可,正式开始时,再将价格写在纸上,从中选出价格最高的,若是价钱合适,便直接由龟奴敲一梆子报出雅间名,就是成了;若是价格不合适,会再敲两梆子,再接着一轮。如果此轮过后还没有人报到合适的价格,就会按照最终价格最高的来。
“银票带够了吗?”薛询坐在青云间里,看了看两边,倒是都挂了绿牌子,心里忽然有些没底。
“公子放心,已经打听好了,这乔妈妈这次共是五千两欠账,咱们这次可是带了足足七千两,保管是够了。”小厮在后面递了杯茶,胸有成竹的说到。
七千两,都能买两个凝香馆了,那肯定是够了,薛询点点头,结果茶,喝了一口,心里放心很多。
前厅小丫头端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纸笔,这便是要写价了,薛询拿着笔斟酌再三,索性把七千两都写了上去,小厮在后面看了一眼,吓了一跳:‘乖乖,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公子真是大手笔,看来这次定能抱得美人归了。’
又过了会儿,包厢里的客人都写完了,小丫头端着托盘交由龟奴,龟奴一一打开后看了看,又将纸条递给乔妈妈,乔妈妈点点头,只听龟奴敲了一梆子:“翠柳间。”
薛询惊讶站起,连茶水打翻都不知,竟然还有人和他抢人?
全场一片哗然,薛公子可是坐在青云间,若是有人想和他争,那也要给他父兄一个面子,本以为这明月姑娘必定是薛公子的人了,这突然杀出个翠柳间的,又是谁?
众人望去,只看见一位穿着青水窄衣的男子,头戴长纱斗笠,怀抱一把剑坐在最角落的翠柳间里,包间里再无他人,那人何时来的?怎完全无人注意?
不过再惊讶,竟然买卖已成,就得按照规矩来,小丫头走过去,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说了声:“公子请。”青衣男子便起身跟着她,刚下了楼,就听见薛公子大声说:“且慢。”随后也赶忙下了楼,对龟奴说:“不知这位公子出价多少?我要与他明对。”
明对就是直接明着出价,最终价高者得。此话一出,刚刚安静下来的大厅顿时又讨论了起来,看来薛公子这次定是势在必得了。
龟奴见乔妈妈点头,敲了两下梆子:“八千两起。”
竟出价到八千两!好多人是连五千两都没见过,惊讶之余都看向了薛公子,看他是否跟价。
薛询咬了牙牙:“八千五百两!”
“九千两。”青衣男子抱着剑,轻飘飘的抛出
众人屏息,只听薛公子接着跟:“九千五百两。”
“千金。”
众人屏息,大厅里安静的连跟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清,薛询脸色一白,随后不再吱声。
龟奴敲了三下梆子:“成~高贺翠柳得佳人!”
直到那青衣男子跟着乔妈妈离开,大家回过神,前厅一下子炸了起来。
“那人是谁?竟如此大手笔!”
“天呐,竟拍得千金!我这辈子别说千金了,能有百金就谢天谢地了。”
也有在那感叹的
“唉,从此便不再能听到明月姑娘的琴音了。”
“凝香少佳人,从此君无梦。”
......
薛询站在大厅中,直到小厮拉了拉他的袖子:“公子,公子。”他才回过神,叹了口气,落寞的离开了,看着他的身影,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乔妈妈将青衣男子引至小楼,还没上楼,男子直接从怀中掏出银票递了过去:“点一下”。
“额,公子,咱们要不上楼详谈?”乔妈妈楞了一下,还没见过这么急的。
虽隔着纱,但还是感觉到他的不快:“现在,没时间。”
看了看他手中的剑,乔妈妈咽了口口水,接过银票,确认之后:“谢过公子,那奴家这就带您去见明月姑娘?”
青衣男子点点头,乔妈妈便乖乖地在前面带路,心中嘀咕也不知哪里来的怪人。
明月穿着一身红嫁衣,盖着盖头,坐在床边,只听到门被打开后,乔妈妈告了退便又关上了门,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看见青色的下摆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紧张的握紧了手。
只听见那人低低的说了句:“麻烦。”,盖头便直接被掀开了,明月抬头,只看见一个青水斗笠男子斜抱着剑,站在她面前,虽隔着纱,却也知道他在盯着她。
“脱了。”
“啊?”明月大惊,这人也太……
男子没理她,在屋内环视一圈后,直接走到她的衣橱前,打开后,随意拿了一件浅青色的衣服往她身上一扔,“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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