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舞空一边扶着她起身一边顺口道,看他没有任何再解释的话,惊蛰也不催促他,只是动了动不知道晕了多久的身体,然后便看到大概距她十几米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大概是看到她醒了,快步向她走来,个子跟她差不多一般高,大概有个一米七六,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嵌着一双碧绿的眼珠,一副刚成年的消瘦身形,惊蛰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面前,才惊觉眼前的人浑身血迹,衣服破烂不堪的,最关键的是满头的泥土,然后说了一句“你好!我叫清明。”
惊蛰顿时被这个特别官方的问候轰了个外焦里嫩,然后又被这熟悉的声音劈了个五雷轰顶,她僵硬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舞空,只见他颇为糟心又不忍直视的点了下头,惊蛰一脸见鬼的实在无法用眼前这个貌似刚成年的不知是人还是妖的东西跟哪个丧心病狂用魔果诱惑来吸取修为的魔头来一视等观。
“这是怎么回事?”
舞空扶着额,一脸嫌弃的说“你不要被他这个皮囊所迷惑,底下是个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老鼠的那种”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冷笑“扒了你那一层皮,怕是能当我祖宗的那种老货了吧!”
“是啊,孙子,我就是你祖宗”舞空不怒反笑的讽刺道。
听到这话哪个自称清明的少年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身体奇怪的战栗着,惊蛰脸色漠然的站在舞空的前面,戒备的看着他。只见清明脸色铁青的盯了舞空一会,然后用一种极其不乐意的语气极快的向惊蛰叫了一声师姐,转头走掉了,走到离他俩很远的地方,才堪堪站住,抱着手臂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才过了这么几百年,就把我给忘了,还挡在哪个老货的面前对着我拔刀……”。语气极其委屈,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圆鼓鼓的眼睛里有几分水汽。而惊蛰一脸懵逼的看着舞空,过了好半天才指着自己望了望远处的清明,不敢置信的咽了咽口水,“他刚才是在叫我师姐?”在听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一脸复杂的看着舞空,为什么之前要夺她修为要她命的妖怪,在她晕了一觉后,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师弟,明明他俩差点杀了彼此,虽然是师傅单方面的压制,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就在醒来后成了别人的师姐,那自己的师傅也成了别人的师傅,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一想到这里,惊蛰倏的垂下眼帘,掩去鸦羽一般的睫毛下一闪即逝的失落。而看到惊蛰这般模样,舞空以为是她不愿意被别人叫老,毕竟在他看来姑娘都有一股子不认老的劲,还安慰她“没关系,不叫师姐也行,让他叫你师妹。”语气一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惊蛰一听这话顿时不好了,莫名其妙多了个师弟也就罢了,还要给新来的师弟让位,毕竟自从进去哪个地方后,舞空教她修炼,助她修为,更关键的是救了她命,所以当他问要不要考虑跟他混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连舞空后面要推销自己好处的机会都没给,比如长的帅,修为高,嗯………长的帅,总之通通都没说出口。
虽然舞空总是在她叫师傅的时候一脸不愉的反驳,不承认是她师傅,但所谓传道授业解惑乃为师,师者,长也。所幸惊蛰在没进入那个地方之前是个乖乖的学生,语文还算不错,自也明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自然不会对师傅再收徒弟有任何意见,不高兴纯粹是强大的占有欲作祟,若说惊蛰最大的毛病乃自古女性通有,但在她身上尤其严重,虽然她平时对自己极致的克制,压抑,将自己身上会让所在乎的人不舒服的地方克制的死死的,但有时难免泄露毫分,但好在极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甚至还笑了起来“不用了,师傅,叫我师姐挺好的,我看师弟长的挺可爱的,”天知道惊蛰在舞空说了这个所谓的师弟有几万岁后是怎么把可爱二字说出口的,她还特别的加重了师傅两个字,本意是想提醒一下舞空自己才是第一个徒弟。但在舞空的耳里就只剩下师弟可爱这几个字,他一脸云淡风轻朝着远处的清明盯了过去,眉梢眼角处分明藏着
一抹阴森。这时远处的清明突然感到后背如针在芒,转过头便看到舞空那一抹阴森的目光,狠狠的瞪着他,他颇为不自然的偏过头,“笑话,口头上占点便宜也就罢了,真的不敢跟哪个老货正面硬刚,刚不动”。他咬牙切齿的按了按身体里唯一完好的几根骨头,将嘴里一阵一阵往上翻涌的铁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极其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跟这个老货打嘴炮,这几百年都过去了,不是都说他的精血喂养了哪个人嘛,怎么王八之气依旧这么浓郁。再想想刚才惊蛰晕过去后,哪个老货翻脸爆锤自己的场景,清明顿时觉得浑身没有哪一处是不疼的。
而惊蛰在短暂的占有欲作祟后,突然想到之前她问是否和哪个人认识后,舞空和哪个人异口同声的否认,还有他对这颗碧灵魔树的了解,以及他俩背着她说了什么话,引得舞空勃然大怒,认识这么久,他永远都是漫不经心,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这样大怒的时候不多,还有这两个人莫名的敌视,惊蛰再想不到他俩肯定是认识的,那就不必在绝迹界混了。只是,他俩之前打架时云里雾里说的那些又是什么?在惊蛰默默的思考这些的时候,眼神一直是随着舞空往清明那边看的,所以舞空在低头看到的便是惊蛰一直呆呆的盯着清明的场景,舞空脸色铁青的问“他好看吗?”惊蛰沉寂自己的推理中根本没听清他的话,只是顺口说了句“嗯”。舞空顿时磨了磨后槽牙后悔自己之前打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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