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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音。”

“柳德音?”

关于德音,九歌现在能记住的只有三件事,第一件是酒馆初见,原本九歌只记得店小二上第一碗酒之前的事,在回忆中又知道了后面的一部分事;第二件是他和她在长满紫色二月兰的田野上奔跑,两人的衣服上都沾上了黄色的花粉;第三件是德音把洗干净的衣服还给九歌。

九歌没有向慨慷解释什么,对店小二说:“你们这里———有什么酒?”

这店小二并不是回忆中的那个,他很年轻,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他像演讲一样介绍了一番后,九歌问:“没有什么‘绝死不偿命’吗?”

店小二愣了一下,笑道:“当然没有,我们这里又不是鸟妖的屠杀场!”

“嗯。”

九歌随便点了一种寻常的酒,喝了几口后便离开了,慨慷跟在他后面。

他们在街上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又回到了秦家。

已是傍晚时分,两人简单梳洗了一番后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慨慷再次施展拉昔术,九歌回忆起的事还是和酒有关。

那天秦家所有人都出去了,原因是什么九歌也忘了,反正整个秦家大宅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小红雀。

他趴在桌子上呆了一会儿,然后掀开地板,拿出几坛酒。

这酒是他和阿奏藏的,也是他俩第一次藏酒。程凰管阿奏管得严,常检查他的屋子,所以阿奏的屋子不能私藏任何东西。但九歌就不一样了,程凰给了他绝对的自由,只要他不惹事,他带什么程凰都不会过问。所以,阿奏便把东西藏在九歌屋里。

九歌这时应该十二三岁,除了在家宴上,还没喝过几次酒,但他自以为千杯不醉,对小红雀吹嘘道:“小红雀,我酒量特别好,喝几杯都不会醉的。”

“咕咕咕?”

“我可不像欠揍,那次喝酒,才喝了几口啊,他就醉得连人都不认了!”说完,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一边絮叨,一边喝酒,后来便微微有些醉了,开始说起一些与平日风格不同的话来:“小红雀,我在秦家过得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可是我不是秦家人———不是秦家人———那我到底是谁家———是谁家人呢?”

“咕———咕———咕———”

“小红雀———小红雀———你是谁家的啊?你啥时候带我去你家———去你家看看啊?你家住树上吗?”

“咕咕咕……”

“小红雀,你知道我爹我娘是谁吗?小红雀———我也想要爹娘,我有了爹娘,就请———欠揍———我要让秦家所有人都住我家,好好招待他们,我对他们———会像他们对我一样好。”

“咕咕咕———”

九歌头突然栽倒在桌上,小红雀吓得一跳,它并不知道喝酒会有什么后果,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它围着他的头慌张地跳着,用尖尖的嘴不停地啄着他。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九歌被它啄得心烦,道:“你别动,我没事!”

“咕咕咕?”

“我没事,我喝了多少?有十坛了吧?”

小红雀跳上那唯一一坛被打开的酒,它无法分辨多少,酒坛像深渊一样,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底,它有些害怕地看着酒中自己红色的影子:“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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