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杨晨也没撒谎，直接认了。
“所以，我猜，研究应该陷入了困境是吧？”老李徐徐问道，漫不经心喝口茶，一点都不着急。
听到这里，杨晨还能不明白，这是要开始谈条件了吧，难怪先前就感觉有点熟悉的套路。这人一老，谈个条件都能谈的这么顺其自然，今天又涨知识了。
“李叔，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老李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这可是你说的，你能做的了主？”
“只要不要太过分，基本都可以。当然，我想，以李叔你的爱国情怀，也不会提什么苛刻的条件吧。”杨晨不动声色拍了个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好吧，那你说说，能有什么待遇？”老李顺着杨晨的话继续提。
“待遇，我来的时候已经问了，同等高级研究员的待遇。”杨晨正色答道。
老李点点头，这个待遇不低，甚至可以说非常有诚意了，高级研究员，一个个都是行业大拿，这待遇，不光是薪水上的，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社会地位，医疗保障，生活服务等等。
可是老李没怎么思考就摇摇头，“我不要这些。”
听老李说不要这些，杨晨觉得事情可能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也没等杨晨继续发问，老李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什么，“知道月宫计划什么时候提出的么？我刚刚参加工作那一年。那时候年少多梦，听到那个伟大的计划后，连做梦都好多回梦到自己到了月宫，亲手参与搭建月宫的伟大时刻，亲手将华夏的国旗插在月宫。”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杨晨哑然，千想万想，没想到老李想的竟然会是这个。
“我可以不拿一分待遇，但是，我想用这个，换一个去参与月宫建设的名额。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是，我的条件就是这个。我相信，我掌握的信息，足够换这样一个条件。这也是一个我从年少一直持续到今天的梦想。”
“本以为，我会带着这个梦想到土里去，但是没想到，昨天，你知道么，昨天竟然看到了希望，我们华夏开启了月宫计划。”老李非常激动，“既然有希望，我就想努力去追逐。你如果做不了主的话，可以帮我转达。拜托了，大侄子。”
这个问题，杨晨确实没能力做主，或者说整个研究所都不一定有人能做主，但是，对于李叔的这份追逐梦想的精神，他是发自内心佩服的。别的老年人已经在安享晚年，遛狗养鱼玩鸟，而眼前的李叔，却还在想着梦想。这份执着，让人动容。
“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确实真的做不到的话，大侄子，我也不会怪你，研究所我会去，高级研究员待遇我就不要了，年轻的时候再困难都没想占过国家便宜，现在退休了更别提了，我有手有脚，干什么都行。只是去帮个忙而已。”老李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沉默，杨晨默默起身，这个问题他没有能力和权利做主，但是，面对这样的李叔这样一颗追逐梦想和拳拳爱国之心，他真的感觉自己无法拒绝，“我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看着杨晨走向客房拨打起电话，老李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可怜兮兮哪有这副神采，真是越是人老，越是戏精，“臭小子，别怪老叔我忽悠你，毕竟，老叔是真的很想很想去见证月宫建成这种大事件。”
“不管这事成没成，我都努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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