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听完气地一边发抖一边掉眼泪。
宴然忙不迭拥着她的胳膊,“娘,您莫气,儿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怎能不气,你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罪!”田氏恨恨道:“明日我便去宫里请皇后娘娘给你做主!”
宴然拿帕子替田氏擦掉面上的泪,“娘亲告到皇后那里去,又能拿那陈梓钦如何呢?”
李金戈在一旁附和,“皇后掌管后宫可管不了前朝刑罚之事!她至多将福王妃叫到府中,命她好生管教自己的儿子!这样未免太便宜那贱胚了!”
田氏想了想也觉得太不解恨,便看向李金戈,“我儿可有何好主意?”
“由儿出面到官府告他陈梓钦强抢官家之女,强奸未遂之罪!让官府按律处置!”
田氏听了这话,面露急色,“如此一来,且不管能否定那陈梓钦的罪,宁儿被掳一事岂不闹地人尽皆知!”
“我们若想息事宁人,便只有咽下这口气,娘,您咽地下这口气么?”李金戈反问田氏。
田氏恨声道,“为娘恨不能将陈梓钦千刀万剐!”
“可,”她目露担忧之色,“若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不仅于宁儿名声有碍,只怕她与范府的婚事......”
“若范府因此事退亲,那他范子泽就配不上宁儿!宁儿值得更好的!”李金戈梗着脖子道。
田氏面上却尽是苦涩,“你这小子!你难道不知名节于女人而言比性命都重!宁儿此番被陈梓钦掳走又险些丢了清白,传到外人耳朵里,只怕什么风言风语都有。”
“娘!”宴然握住田氏的手,“儿不怕人言人语,儿只想让陈梓钦付出应有的代价!否则往后他只会愈发恣意妄为!”
见田氏抖动嘴唇,欲说些什么宴然抢在她之前道:“若范府因此退亲,儿认了!”
李金戈看着小妹面上决绝之色,目中蒙上一层阴翳。
都是他的错!若他昨日看好小妹,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他神情隐痛地看着田氏,“娘,小妹未曾告知您,她被歹人下了媚药,在医馆时,为了替她解毒...大夫...让儿去买了一个玉势...”
田氏猛地握住宴然的手,睁大眼睛一脸焦灼看着她,“我的儿!”
宴然仰头逼退眼中泪花,轻轻地点了点头。
“告!”田氏眼角落下两滴泪,咬牙切齿道:“明日咱们便去官府报官!”拼了这条命,也要告倒陈梓钦为之!”
“嗯!”宴然与金戈重重点头,俱抬手抹了抹眼角。
三人哭过一遭,用了些午膳后,金戈便催宴然去歇息。
田氏不错眼珠地在床前守着她,默默地又哭了一场。
宴然在睡梦中浑然不知。
终于归得家来,见到大哥和娘亲,她睡地分外安心,再未陷入梦魇之中。
醒来时,已到日暮。
屋中一片安静。
宴然掀开被子,趿着鞋子下床。
动静传到外间,金英和寒月挑起帘子自外间进来,服侍宴然更衣。
二人眼睛俱是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宴然看着二人,强颜笑道:“不必为我感到伤心,该为我感到庆幸,还能活着回来看见你们。”
“姑娘说地是!”金英抹一把面上的泪,“往后奴婢们定更为尽心服侍姑娘!”绝不让类似的事再发生。
寒月性子沉静,话不多,只用力点了一下头。
宴然冲着二人笑了笑,问清大哥金戈在外书房,便带着寒月去往书房。
金戈正与府中几位先生商议状告陈梓钦一事,闻得宴然到来,忙将她迎进去。
金戈将其中一位蓄短须的中年书生引见给宴然,“这是宋状师。”
“见过姑娘。”宋状师朝宴然微微颔首。
宴然看着这人,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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