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尤其对老年人而言。
一个人在生命将要了结之时,濒临死亡却又无法离去,那份若即若离来回踱走的痛苦,实非一般人能够想象。
或许是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或许是瘦的皮包骨头,毛发全无;
或许是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的钻心刺痛;
也或许是浑身导入的管子,皮上钻出的孔洞。
这一桩桩一件件,还没见过或经历过死亡的人不会明白。
面馆老板的伴侣活不了多久,爱她的人懂她,明白她多活一秒就会多受一秒折磨。
所以……
他冒天下之大不韪,送走了她。
对天地,这不能不说是罪恶。
但对妻子,谁又能懂得一个半截身子埋入黄土之人的心思。
“人啊……”
只叹了两个字,南枫点上支烟,买了瓶酒,倒在面馆门墙的砖缝间。
电话响了,南枫接起。
“喂。”
“南枫啊,在哪儿呢?”那头儿传来鲁班的声音。
“我在外面随便走走,怎么,找我有事?”
“嗯,我对你灾厄之体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还有上次那个怪谈也给你留下了点特殊的东西,你立刻来酒屋一趟。”
南枫挂了电话,打车往酒屋去了。
“鲁班,什么事?”
思绪万千,南枫没空说什么废话,之前鲁班坑自己的事,也就既往不咎了。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鲁班问。
“没有。”
南枫摇了摇头,他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
“你刚刚怎么过来的?”
“打车。”
“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鲁班笑的很鸡贼。
不过前者这么一说,南枫才突然想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不对。
“好像是有点奇怪,我这次坐出租车全程都平淡无奇的。”
南枫总共打过三次出租车。
一次大追尾,一次被人当成了自杀变态疯子。
唯独这一次,他坐出租车来酒屋一点事儿都没有,全程都很正常。
但这一切,对他这个灾厄之体拥有者来说,才正是最不正常的事。
“嘿嘿,你果然发现了。”
鲁班挑眉一笑。
“我得恭喜你啊,你摆脱了灾厄之体带来的副作用,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倒霉了!”
这倒出乎南枫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得夸你啊,若不是你上次坚持按自己的方法处理怪谈,你灾厄之体的弊病绝对消不掉。”
虽然不愿承认,但鲁班还是得给南枫比个大拇指。
“倘若我的判断不错,只要条件具备,你灾厄之体的摆渡技能可以给你带来新的能力。”
南枫一惊。
“有这种事?”
鲁班点了点头。
“灾厄究其源,无非是六根不净、沾染污秽,若要使灾厄离去,必得至真至善才可抵消。”
“孩童之宝贵,全在智虑单纯,你为那男孩儿摆渡,他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作回礼,赠给了你。”
“而那,就是纯真。”
“纯真清扫污秽,中和了你的灾厄之体,所以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个受危难左右的特殊能力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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