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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里,六宫鸣钟,哀声不绝。

沈川媚盯着来来去去忙忙碌碌的人有些失神,该去的人终于还是去了。

但起码多熬了些时日,也见到了长公主,算是一种改变吧

太医院人人禁了声,缩着脑袋紧着头皮做事情,马宏才站在她的身边安慰:“不要怕,听说先皇是笑着走的,很安详。屈太医和屈大人尽心尽责,陛下聪明睿智,不会将先皇的病逝怪到太医院的头上来。”

屈家和殷家一样,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忠于先皇忠于太子,沈川媚当然不怕这些,小小医女就算太医院有事,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

只是感慨生命,从陛下到太上皇再到先皇,如此短暂。

这也不是她该想该感慨的事,真是闲得慌了。

马宏才是个好相与的,人老实话不多不与他人讲是非,沈川媚不担心他起疑心,问:“长公主那边情况怎么样”

“内侍那边来传让准备些汤药,瞧着情况不是很好。”马宏才道。

十几年没见的父皇,匆匆一面就天人永隔了,人怎会好,太上皇身边的太监亲自来太医院,说是找沈川媚姑娘。

沈川媚跟着去了,留下一地惊诧的人。

“沈医女,先皇临了还在惦念着的人,就是长公主,没成想真见着了,这都亏了沈医女你啊。”说到这,太监拭眼角:“长公主如今悲恸欲绝,连口茶水都不愿意喝,你一定要多劝劝她啊。”

太监上了年岁,两鬓斑白,红着眼眶的面貌慈祥和蔼。

沈川媚恭恭敬敬点头应是,看太监的服色品阶,猜是位位高权重的宫中老人。

十几年没回赤梁的长公主,回来还住她曾经的揽月殿,殿内陈设还如她当年离开时的模样,一尘不染好像她从未离去过,似乎连婢女都不曾换过,岁月在她们脸上留下皱纹痕迹,依稀可见过去的熟悉。

当年出嫁蜀国,被她摔在地上的瓷娃娃,如今也完好的摆在罗汉案几上。

有婢女哽咽道:“公主出嫁后,太上皇每夜都来揽月殿,他总笑着说,等他将这樽瓷娃娃修补好,公主就会原谅他就会回来找他。”

瓷娃娃还缺了一角,婢女将剩余的一角递过去:“太上皇每日来修一片,修到一半的时候,就变成每月修一片,再后来,又变成每年修一片,等到剩下的这一角,太上皇常常抱着瓷娃娃看,却不见他再修,今年,他将这一角交给奴婢,说是说是他走后公主您若回来,就将这一角给您,若是您还是没回来,就将这一角和瓷娃娃一起陪他入梓宫进皇陵”

讲到这,婢女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瓷娃娃是先皇按着长公主的样子亲手捏造烧制。

触景生情睹物思人,虞涔抱着瓷娃娃软在地上,眼泪珍珠的掉,想过去在赤梁的种种温情,泪成了雨下,却是死死抿着唇不肯呜咽出声。

婢女跪了一地,喊长公主的跟着抹眼泪的劝慰的闹闹哄哄凄凄惨惨戚戚。

老太监走过去,不敢惊扰悲戚的虞涔,低低喊了声:“长公主,老奴带沈医女来了。”

离去十几年,熟悉里到底还是透着陌生,这偌大的宫殿,不知该与谁说话,大概是因为在蜀国交过手,又一路相伴回来,多少了解些沈川媚的性子,悲恸下只想到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可以做事可以信任。

“长公主。”沈川媚跪在她的身前,没有说节哀没有劝慰,双臂轻轻揽向她微微收拢。

“太上皇疼你爱你一生,逼你嫁蜀国也只盼你余生快乐无忧简简单单的生活。”她道,声音轻风一样拂过:“高兴就笑,难过就哭,人生就应该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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