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深吸气,又是拍胸口,可它就是不肯安静下来。
她只得侧了侧脸,冲锦帐外吩咐道:“水”
话刚落音,便听得一个嗓音清亮的婢女应了声唯,而后又恭恭敬敬地问她:“翁主想喝什么?”
阿娇想了想,“热的。”
她想,兴许……兴许喝点热的压一压就好了。
不过须臾,便有错落的脚步声响起。
三四个婢女鱼贯而入。
一个挽帐,一个搀扶她坐起来。
还有两个在红漆食案前站定,提着蟠虺纹提梁铜壶的那个往莲花纹银碗中倒至五六分满后,另外一个便忙稳稳当当地端了,用竹胎浮雕龙纹漆勺舀了送到阿娇唇边来:“翁主慢着些,别呛着。”
这桂浆一直搁外间方炉上小火温着,不凉不烫,正好入口。
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就是得等着人喂。
虽然这婢女服侍的足够妥帖,但到底不如自己动手来地痛快不是。
可
又能怎么办呢?
她现在才两岁。
衣食起居,事无巨细,全得等着人伺候。
唉。
小孩儿的世界,就是这么可怜。
一碗桂浆入喉,又漱口盥洗一番后,阿娇被服侍着重新躺下。
婢女跪在床榻前,仔仔细细地给她掖好被,落账。
一切周全后,方齐齐垂首,恭恭敬敬地倒退着带上门回去了。
室内重又陷进一片静谧。
阿娇的心也安静下来了。
但她阖上双眼,却久久了无睡意。
越躺着,意识越清明。
脑海中止不住地盘旋着已经困扰了她足足两年的一个问题。
她怎么就又活了?
她明明是死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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