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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元派便是其中翘楚。

该派鼓吹世只有黑白两面。

一切非男即女,一切是正非邪,事无半点公道,一方胜一方必败。

就像难民之所以流亡,饱尝灾祸不断之苦,全怪他生而下贱,又命不逢时。倘若想要结束如此局面,并渴求人生立于不败之地,便可拜入此派,复制得到绝对公正。

流亡的难民,多命途坎坷。

皇朝兴时,受世家大族倾轧之苦,败时,受战乱流离之苦。有夏的兴或亡,对他们而言,无非不过换了谁人做主。

至于他们,金换银来再变土,到头来,看着名目变了无数,实际依旧不过吃苦。

一切从古至今,压根未曾有过什么改变。

只有偶当土地包裹着的太平外衣被暴力扒下,曾被浮华包裹着的人间,才探出来它真实的脸。

一张啼与笑同露又同非的脸。

也就只有这张脸。

药无医看着二元派的四个侏儒,他们带着的同一张半面啼半面笑的面具,望向他,让他不自觉地想起来前世。

上一世时,二元派揭竿而起,将蜀山上的道士悉数屠灭时,他已被高舒夜救出,辗转去往京城。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出京城。

那时,正值庚子年。

他娘那被分裂的尸体还在双藻殿前任着冰雪封冻时,他便被老皇帝带上了蜀山求仙问道。

次年辛丑,天怒,荧惑守心,蜀地地动。

为求得上天息怒,老皇帝举行祭天大典。

待药无医作为祭品献祭于天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老皇帝突然良心悔悟,在大典上发布罪己诏。承认他虽半生戎马,开创盛世,却也亲手将这盛世毁于一旦。

百年匆匆过,七情六欲转头成空,可所犯的错又岂能因言而休。

老皇帝死在一红衣女手上。

他是为了救药所生而死的,但药所生却也没能活。

或者说,在上一世,真正的药所生在那时也死了。

活下来的药所生,继承了皇位,却也光芒不再。只留下史书评价他荒淫无度的几个字。

细究起原因还是因为高舒夜。

那红衣女见刺死老皇帝,当即准备自尽,却不想被随即赶来的信王手下生擒。红衣女就此便被关在水牢中,不见天日。当她再次出现在阳光下时,便已经是一个脖子上缚着红腰带的尸体。

红腰带。

本是高舒夜所系,却出现在那红衣女脖子上。

药无医的眼神从侏儒转到自己身上,看了着自己白袍,那里腰带已解,轻轻地扬起一笑。

如果,刚刚打他的红衣女便是上一世那个刺杀老皇帝那个杀手的话,那么,小兔崽子在其中扮演的,信王所做的,和上一世高舒夜的所作所为便有理可循了。

高舒夜……

上一世你在蜀山上所犯过的错误,朕今日便帮你改了。以谢朕借你这副皮囊使美人计之用。

药无医想罢,便毫无压力地学着药所生刚刚调戏他的模样。

“公子,夜儿心口疼,要吹吹才能好…”

他双眸略弯,食指点唇,银牙轻碰唇瓣,朝轿外看向他的四名侏儒矫揉造作地说道。

“真美啊”四名侏儒如愿药无医所愿咽了咽口水道,还未等药无医露出得逞一笑,却听得侏儒们立刻道“这么鲜嫩的食物,够咱们寨子里吃个几顿了!寨主他终于不用赶着去死咯!”

“等等!你们说什么!”药无医装腔作势捂着心口的手瞬间僵住,轻启的丹唇也张得老圆,接受不能地道“什么叫食物啊!你们瞎嘛,我长得这么美居然看不到!啊?”

几人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抬起药无医以赶着投胎的速度迅速跑走。

只留下在轿里嚎叫着的药无医,还有依旧静伫在原地的红衣女。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低声喃喃着道“怎么会这么大力气的?我刚刚只是想揉一下舒夜的脑袋啊!”

她怔愣良久,直到看到那四人已经将药无医抬着跑出视线外,才猛地想起来,边追边喊道“喂,你们这几个该死的食人魔,给我停下!停下,知道没,那不是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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