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忽来一大批身着兽皮的士兵,武器原始,黝黑的脸上抹着四道手指大的白痕,像一头豹子,他们目光澄澈,狠厉下掩藏了些许的害怕。
“少城主。”那批兽衣士兵领头对陌玉生恭敬道,看到陌玉生衣袖破碎,他不禁用龇牙咧嘴的狰容,表示凶狠地对着道陵与水千柔。
“这里没事,你们先退下。”陌玉生温文尔雅地对领头士兵长道。
士兵长犹豫了一会,最后对道陵与水千柔摇晃脑袋,像一头野兽嘶吼了一番,表示不满,随后带着一众士兵离开,但并没有走远。
“此地已经被毁,无法再住下去,二位可愿随在下至我魔神行宫,在下有事与二位相商,也好一尽地主之谊。”陌玉生相邀道。
“阿弥陀佛,小魔王亲自相邀,岂有不去之理。”还未等道陵与水千柔回答,圆溜溜的光头谪尘跳出来道。
道陵无言,脑门似有黑线,刚才被刺杀的时候这和尚怎的不现身,现在反而很“恰当”地出现了,还一副正经的样子。
“佛子,三年一别,可安好?”陌玉生双手合十,礼佛问道。
“甚好,甚好,只不过被方丈派出来寻神剑这等苦差事。陌公子情绪倒是越发稳定了,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多亏三年前玉生得见大觉禅师,方能明悟。”陌玉生道。
陌玉生儿时人称小魔王,一人双面,一面温润如玉,一面恶向丛生,父亲是魔人城之主,母亲则是中州人士。
魔人城是刚迁移至此。
旧的魔人城距离中州较近,魔人族常与中州人士往来,由于肤色不同,魔人族常常被冠以魔的称呼。
魔人族曾参与封剑盟,最终得掌神剑纯钧,震慑西边势力。
有神剑纯钧在,人们不敢在魔族人面前说他们是魔,但私下还是不少人在议论他们是人与魔的产物,人种恶俗观念难除。
陌玉生随母亲,一身中州人士肤色,在人群中,他人并不知他是魔人,因此时常能听到魔人族是魔之类的话。
而魔人城的百姓则十分喜爱陌玉生,让陌玉生坚定了魔人族是天底下最善良的种族。
自幼在两面人心下成长,作为魔人族的少主,陌玉生心魔渐起,成了一人双面。
一方面,陌玉生从小就被这种魔人族是魔的观念下长大,另一方面,他又逃避不了自身的魔人血脉,因此渐渐生出执念,既然他们认为我们是魔,那我便成魔给他们看。
长此以往,但凡被陌玉生听到称魔人族是魔的人,都被陌玉生一剑封喉杀死,因此陌玉生曾有“猩红玉公子,陌上小魔王。”的称号。
人们对陌玉生是又恨又怕。
本来魔人族就很难在靠近中州的地方生存,陌玉生所犯下的事被人一一挖出,世人对魔人的排挤则更深。
陌玉生不以为然,其父亲魔神却绞尽脑汁,让陌玉生不再用以血止流言的方式,强迫世人改变对魔人族的看法,于是将陌玉生带往大罗寺,得见大觉禅师。
大觉禅师佛法大成,在他的启悟下,陌玉生心魔消解,成为现在人们看到的翩跹公子。
水千柔环顾四周,一片狼藉,也不知道那走掉的黑衣人会不会再次回来,看道陵浑身无力的样子,便答应了一同前往魔神宫。
魔神宫入口不算很恢弘,如果不是有陌玉生带领,道陵还以为这是三间土屋,但又不是土屋,内部空旷,赫然是魔神宫的入口。
魔神宫建在地下,露在地上的部分只是简单的入口,真正的大门在地下,是一块巨大的黝黑矿石,纹路不工整,但却颇具荒古气息。
地下宫殿都是用的此类大石建造,难以想象,在这么短时间内,魔人族竟然能造出此般规模的宫殿。
陌玉生似乎明白道陵一众心中所想,开口解释道:
“此处乃是远古先民建造的城堡,被黄沙掩埋至地下,是我族知晓的几个大城其中的一个,因此地适合我族现状生存,便将此处改造了一下,成了现在的魔神宫。”
水千柔心神震撼,美眸四下打量,难怪魔人族能跻身五大势力之一,光凭借掌握的这些古城,力量怕是不容小觑。
即将进到行宫吗,突然一个藤条缠绕成的小球砸到道陵身上,弹跳了一下,然后滚落到地上。
“滚出去!”声音在宫殿里回荡,久久不息。
道陵抬头,内宫门前一名肤色黝黑的小男孩,外貌与陌玉生有八分相似,只是肤色不同。
“玉墨,哥哥怎么教你的?怎的如此不知礼数!”陌玉生有些生气道。
道陵将小球捡起,置于掌心,温和一笑摊开,欲还给了小男孩,小男孩哼唧一声,将小球拍掉在地上,跑开了。
“还望沈公子见谅,兴许是前几日我父亲消失对玉墨的打击太大,他认为是中州人害的,不分青红皂白,埋怨起这种肤色的人,就连我,他也好几天对我说话了。”陌玉生解释道。
“阿弥陀佛,倒是和你那时候不多,你身着一身黑衣,任发飘零,来到我大罗寺还叫嚣着拆了我大罗寺。”谪尘一本正经道。
陌玉生无奈地笑了笑:“那是年少不更事。”
“诸位且先休息,待明日我等再详谈。”陌玉生吩咐下去,替三人安排了客房。
陌玉生从谪尘口中得知道陵与水千柔的关系,知心地替他们安排了同一间大房,床也很大。
水千柔坐在床上,直着身子,不管多少次,与道陵独处一室,水千柔心里总会不自主地紧张起来,然后羞涩地用她特有的冰冷外表,将火热的内心包裹起来,生怕道陵发现。
她侧着美目,用余光瞄了一眼道陵,发现道陵已经摊在椅子上闭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暗暗生气,拉扯了被子,就睡了去。
道陵察觉了房里的动静,觉着水千柔应是睡了去,张开了眼,水千柔两只脚竟大摇大摆地露在被子外面,想起刚才水千柔那一剑,道陵心中涟漪泛起。
他静悄悄地靠近水千柔,生怕惊起她,犹豫了几息,然后轻轻地脱去了水千柔的鞋子,柔嫩的小脚丫肆无忌惮地躺在道陵的手心,道陵将水千柔的脚放进了被子里。
要知道,在黄沙下方的宫殿,晚上是很冷的。
将水千柔睡觉形状整理好,确保不会着凉后,道陵才舒了一口气,又静悄悄地躺回了椅子上。
水千柔其实并没有睡去,她感到有人在脱她的鞋子,差点拔剑刺去。
但她感觉到,此人脱鞋手法笨拙,粗鲁地不行,小狐狸般的眼角,从眼皮缝隙里瞄了一眼是道陵,心中即忐忑又羞涩地欢喜着。
待道陵将她的脚安置在被子中,正要离去,小狐狸般的嘴角微微斜起,不过道陵是看不到的。
水千柔如梦如呓,翻了个身,双腿似腰弓,一下就将道陵勾倒在大床上,嘴里还念叨着:“如泷,你这小妮子别跑!”
道陵错以为水千柔做梦跟闺中蜜友玩耍,欲要挣开,可小狐狸柔荑般的手死死抓住道陵,道陵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惊醒水千柔。
如果水千柔醒了发现是这样一个姿势,她可不会管是谁造成的,恐怕接下来就是万口难辨,定会被水千柔来个万剑穿心。
道陵只得安安静静地躺着,期待着水千柔能再次翻转身体,放开自己。
殊不知,道陵看不见时,水千柔脸上笑意弧度更加曲线玲珑。
半柱香过去了,道陵没有等来水千柔身体姿势的改变,反而是自己昏昏沉沉,困意袭人,在幽香恬静的美人怀中睡过去了。
水千柔也心满意足地真正睡去。
第二天,水千柔长长的睫毛煽动,睡卧床头,看着眼前睡在身边的男人,棱角分明,一个假道士却长着一张俊朗的公子脸,不是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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