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样吧妈，我觉得一半儿好像太少了，要不就全部给他吧，反正我这条命贱，饿死也就饿死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什么叫命贱？你也是我的女儿，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女人语气有些生气，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何妍依走过去，当着她的面扇了自己两巴掌，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显现两个巴掌印，她一脸扭曲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您满意了吗？妈，我弟弟今年多大了？二十二了，已经上大三了，还不能适应大学的生活吗？”
“妈，你不要再逼我了，你也不想失去我这个提款机对不对？万一我忍不住寻了短见，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她脸上露出不合时宜的笑，“我先走了，你们多保重，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妍妍……”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她突然癫狂地喊道，“不要叫我这个名字！谁都可以叫，唯独你不行，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赐！”
“妈妈不是故意的，是你的那个同事说会对你好的，也会给你一笔补偿费，我看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坏人，你不是也没交男朋友吗，跟了他你也不亏，虽然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可是他家里有钱啊，你以后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也可以多帮帮你弟弟……”
“闭嘴！”何妍依发了疯似的双手来回揪着自己的头发，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被她摔在地上发泄愤怒。
这一刻，她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站在富丽堂皇的舞台上，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尽力去模仿，以为这样就会成为公主，成为台下所有观众眼中的焦点；可是她知道，无论她表现得多么完美，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她将不再完整，她的灵魂被恶鬼玷污了，恶鬼的同伴是她多年来相依为命的最亲近的人，恶鬼的筹码是肮脏不比的金钱，虽然肮脏，却可以买到一切东西，包括亲情。
亲情？她冷笑了几声，觉得很讽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生她养她的母亲吗？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魔鬼，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进火坑里的魔鬼，然后把得到的奖赏去饲养小魔鬼，魔鬼和小魔鬼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她就这样被迷惑了，然后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还有脸去见我爸吗？”何妍依冷静了下来，手上被玻璃碎片划出的口子滴着鲜血，“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人，是怎么当上母亲的？我爸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妍妍，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呢？妈妈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吗？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弟弟，当时你弟弟打电话说需要钱，如果不给他，他就退学，妈妈能怎么办？”
“是啊，你没办法，所以你为了儿子，就把亲生女儿卖了，现在还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何妍依伸手抽了几张纸巾，动作缓慢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语气尽是嘲讽：“妈，说老实话，李生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就把我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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