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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百升向来秉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信条,如今见怪象频发,恐队伍已发生不测,正在愁想要如何与上面交代。

仆人敲门,姜百升问何事,仆人慌答:“都尉身边的将士从幽都回来了,求见您,听起来急得很!”

姜百升一听,立马披上衣服去了前厅。厅里只站了一个一身灰尘地小兵,姜百升问道:“就你一个人?”

小兵立马跪了下来:“大人!三个月前我们刚到幽都,都尉大人便带人查看幽都地形,然后给您写了书信,要我快马加鞭送往附近的驿站。可幽都偏远,末将赶了三天的路才到了最近的驿站。之后末将又赶回队伍,可才走出一段,就发现原来的路不见了……”

他说着似乎怕姜百升以为他在撒谎,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末将不敢说谎,更不是忘记了路,那路是真不见了!末将找了两日,又只得折回驿站。直到前几日晚上,去幽都的路又出现了,末将虽然知道事情有异,可不敢当逃兵,又往幽都赶去了。结果到那,队伍驻扎的营帐全不见了,城内的红光已消失不见,末将只好又往幽都城门靠近了一些,门就轰然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对父子,他们声称是往西域来中原贸易的,风沙太大,迷了路……”

“你确定那父子真的是……人?”姜百升颤着声问。

“是……确确实实是!两人都有影子,而且那老头扶我起来手心是热的!”小兵思虑了一会儿,确定的说。

“快!传急信!让驿站的人连夜赶往幽都留下那对父子!我即刻启程!”姜百升想到城外躺着的百姓,当机立断道。

十二月正是天寒地冻地季节。幽都城门口却人来人往。城墙早已修缮好,马车一辆辆的把人拉进幽都,里面果然有植物茂盛生长着。一尺宽的河流从城头流到城尾,却找不见源头,就像凭空多出来的一般。

城中,一位身着霜黑长裳地男子立在远处的阁楼上,望着人来人往地街道,神色莫测。后面有悄悄摸摸地脚步声,他侧过头,有些无奈。

他才不过才露出了半边脸,却已能从中窥得无缺地样貌。虽身着平凡布衫,可腰间却佩戴着一块光润的赤色玉令牌,在微光下也能折出光亮。因不满后面的人耍闹,他轻皱着眉峰,鼻梁高如山峦,双唇抿成细线一般。要说惊为天人的,还是他弯眉下地那双眸子,不同于常人的黝黑,仿佛一双闪光地黑曜石,镶进了狭长地眼框里,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却又念念不忘。

老者伸出手拍上他的肩,喉咙里发出苍老地声响:“儿啊,可选好屋舍了?你要是选好,爹我可就……”

“你可是玩昏头了?”男子手中持着一把刻着飞龙的红玉折扇,他合起折扇,用扇柄推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老者立马收起了佝偻地身子,声音也明亮起来:“我说扶朝,是你自己抓阄输的。再说,你本来就比我小三百岁,喊我声爹怎么了!”

“我要真喊了,你敢应吗?”扶朝听到这儿,反而不恼了,笑问。

他的话让老者想起来,入地府时他可是受过万魂地火的人,六亲福薄,上到祖辈父母,下到子女儿孙,皆肉身俱裂,无不魂飞魄散。

“罢了罢了,你是越来越不禁逗了。”老者说着长袖一挥,已变成一个面如傅粉地美男子,一身绣了金丝地白衣,腰间也坠了一块玉令牌,不过是通透地白玉。

“你为何要答应郡守留在幽都?我知道百年光景对我们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委实没必要啊。”子却抚平缎面外裳上的褶皱,问道。

“难得看到体恤民情的为官者,觉得可嘉罢了。”扶朝倚靠在木窗前,不漏悲喜地说。

“我不想陪你玩了,过段时间我找个机会死了吧。”子却可不想顶着这副老朽地模样活几十年。

“你随意。”

子却只顾着低头整理自己的装束,哪看见扶朝勾唇轻笑地模样。

子却这个呆子,好不容易出地府了,还急着回去坐那把莲蛇座不成。管他二十年也好,一百年也罢,能玩一年是一年。

耳边又传来子却的声音:“哎,你真要住这儿?不怕底下这些小东西扰你清梦啊?”

“扰我?我可是阎罗王啊……”扶朝一副自叹地口气,寻不见半点张狂。

他挥了挥指尖,结满蛛网的屋舍瞬间洁净如新,桌椅床铺也跟着一一摆好。

“你这够齐全的啊,再叫几个灵差来做手下,是不是要把你的第五殿移到这儿了?”子却绕下楼,方才还破旧空荡地屋子大变了模样,还有些像扶朝在地府的宅子。

“喏,手下来了。”扶朝用下巴点了点门外。一个黑发长到膝后的女子站在屋外,蛾眉皓齿地俏模样。她抬起眼瞳,望了扶朝一眼,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

“哟,是个美人儿啊。”子却理了理衣袖,立马开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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