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兰观察拉斐尔的时候，拉斐尔也在观察着弗兰。
从穿着来看，弗兰过得并不富裕，从气质上来看，应该是接受过系统的教育，这些都与他的档案相吻合。但拉斐尔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他认为这一次老威廉和布朗的行为显然是受到别人指使的，而弗兰就是最可疑的人物。拉斐尔注意到，弗兰在回答他问题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在观察他，当弗兰看到他的笔时，他捕捉到了弗兰眼神细微的变化。
这个人不简单，至少比他的履历要复杂。
拉斐尔很快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为了进一步试探弗兰，拉斐尔停止了提问，开始直视对方，他想看看面对这种压力，弗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在试探我？
弗兰心中马上就警觉了起来。
我该如何表现？是要变现出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是沉着冷静？他肯定也注意到了我在观察他，那么此刻如果我立刻就慌张的话，显然是装出来的。
一番分析之后，弗兰决定冷静对待拉斐尔的这一次试探，他静静地回看着拉斐尔。
两人互视了几分钟后，拉斐尔先开口了。
”是你让那两个人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啊？他们怎么做了？“
弗兰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对方。
”哼哼，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拉斐尔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就好像他已经找到了答案一样。
他拿出了烟斗，示意了一下，弗兰表示他并不介意，于是拉斐尔点燃了烟草，重重地吸了一口。
”我不太明白，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为什么要趟这种浑水？“
”可我知道您为什么不希望参与进来呢。“
”哦？那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了。“
拉斐尔笑着看向弗兰，露出了一丝欣赏的表情。
”你们格兰亚尼家族一直都支持着商人们出售从布鲁姆斯走私来的商品，并且从中牟利。现在，两个城市正在谈判进一步开放，一旦达成协议，就意味着会有更大量的商团和货源从布鲁姆斯运到艾雷德，到时候就有更多的机会夹杂一些违禁品，你们的生意自然回更加红红火火，你们怎么可能让人坏了好事？“
拉斐尔看似只是抽着烟，不经意地听着弗兰的回答，可是他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观察着弗兰。
这一段说得是挺有道理的，但是拉斐尔却听出了一点学生背书的感觉。
”你们格兰亚尼家族？你知道我是谁？“
他突然一改刚才平和的语气和目光，用一种老鹰般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弗兰。
就是现在！
弗兰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吓，他的右手轻微地做出了一个握拳的动作。
随即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起了对方的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治安局的局长，拉斐尔·格拉亚尼！”
就在弗兰自信满满地回答完的时候，拉斐尔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弗兰刚才那些细小的动作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不要再装了！老实说，是谁教你这些的！“
”没，你胡说什么！这些还用教，我当然能看出来！“
弗兰的眼神开始有些闪烁，而这让拉斐尔更加确信，真正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并不是弗兰，是有人授意他做的这一切，弗兰不过是一个执行者。
”能表现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拉斐尔看着开始变得惊慌的弗兰，他确定这一次双方的交锋，是由他的胜利告终了。
弗兰表面虽然开始有些慌张，但是这一切不过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他需要营造出一种，他只是一个执行者的假象，只要身后还有人，那么他的存在就是可以替代的，治安局即使除掉了他，依然无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酵，这样就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拉斐尔此刻露出的笑容，有些瘆人。
这也在弗兰的意料之中，既然背后有人，对方一定会不择手段地问出那个人的名字。
怎么这么慢？弗兰不禁有些焦急。
治安局到底有些什么手段他不清楚，但肯定不会让他好受。他之前设下的双保险，此刻另一重却迟迟没有触发。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站住，你不能进去！听见没，里面在审查！“
来了！
弗兰在内里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这一局，是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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