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摇摇头，道：“桓曲道险峻，关戍众多，杨摽有一万人，且此人战斗力很强，宇文护应该不会再增兵，我料他必将以防备我主力为主！”
“如此看来，攻击南绛郡之计划怕是未必能成功，敌人肯定会北上增援，如果斛律金不能突破横岭关，战役目标已绝无可能实现，何况敌人兵力局部占优！”郑子默忧心忡忡。
“嗯，待我晚间好好想想，明日再议议！”高殷点点头。
仗还没怎么打就退兵不可能，那样太伤士气。
更何况自己的旗号是：铁骑入关中、活捉宇文邕！
这时，一名侍者走进来禀报道：“郑公，消石已到了，小人马上就去亲自熬药！”
郑子默说道：“我看看这是何药，怎如此难寻？”
“遵命！”
侍者把药递了过来。
郑子默打开一看，是一些白色粉晶状物质。
“咦，这消石有些像房前屋后那白色之物，为何还紧缺起来？”郑子默看罢，把药递给侍者。
侍者说道：“药房也说了，本来此药平日倒也不缺，只是夏日需要量有些大，加上如今打仗，药商都驻足观望不前，因此药物有些供不上！”
“慢，拿来朕看看！”高殷说道。
“遵命！”
侍者递过消石。
高殷接过看了看，心想，这东西一般有两种，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用来做火药的那种消（硝）石（另外一种是芒硝，并非做火药的硝酸钾）。
于是他走到油灯跟前，用手指甲挑了一点放到火苗之上，
只见那粉末刚接触的火苗，立刻哧地一声升腾起一股紫色的火焰。
嗯，看来就是他了！
“陛下这是……”郑子默很有些不解。
“哦，这东西有些小用处，不过还得配上硫磺，估计硫磺也不大好弄！”高殷说道。
他想，要是把黑火药生产出来，倒是有些用处，不过要量大才管用。
好像晋、冀都并非硝石主产区，岩硝难寻，只有土硝，不知一年能够熬多少，肯定量大不了。
再有就是硫磺，这东西自己也不知哪里弄，明日找个人问问吧。
旁边薛孤延说道：“陛下，要说这两样东西，张子信肯定熟悉！”
“张子信是何人？”高殷问道。
“此人颇有文采，且医术不凡，臣此次受伤，还有刚才郑公之疾，都是他医治的！而且此人曾经做过道士，与綦毋公二人关系颇佳！”
“哦？明日我得会会他！”高殷心想，既然还当过道士，对这些肯定清楚，綦毋怀文以前也当过道士的。
……
第二日一大早，高殷就见到了张子信。看见此人约四十多岁，精神极好。
二人相互见过之后，薛孤延说道：“陛下听闻先生医术不凡，有些小事情想要询问！”
“不敢，陛下请问就是，臣当知无不言！”张子信说道。
“朕就是想问问硝石与硫磺二药，不知此二药可易寻找？”
“硝石不算太难，太行山有些洞穴中就有，百姓房前屋后也可淘洗蒸煮。
至于硫磺，多是从外地购得，不过臣也有冶炼之法，可从石炭、铁矿石当中取得！”张子信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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