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琛推开门的瞬间，我正坐在顾齐的腿上，而顾齐的脸正毫无底线地朝我靠近，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我不敢想象。
“你们……”顾琛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
我一下就从顾齐的腿上弹起来了，装作若无其事地给顾齐的伤口上药。
“你刚才说季阳好了？”顾齐很镇定地对顾琛说。
“活蹦乱跳的，一点事也没有了，”顾琛说。
“白遥，我们去看看季阳吧，”顾齐站起身说。
我把药瓶放进医药箱里，一声不吭地跟在顾齐后面，仿佛刚才我做错了什么似的，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什么也没做错，干嘛要这么委屈巴巴的？但我还是莫名其妙地陷入一种低气压的状态，找不到原因。
“白遥……”季阳看到我，就兴奋地喊起来，好像与我久别重逢似的。
我看到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暗暗觉得好笑，一个差点变成僵尸的人类，神奇般地康复了，而更有趣的是，全世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顾齐拍了拍他的肩，说：“嗯，身体素质的确不错。”
“那当然，我能徒手打死一只牛呢，”季阳恢复了大言不惭的本色。
“不过我的脖子，”季阳摸了摸脖子，说：“是不是那天夜里被什么东西咬了啊？”
“没有，你是从齐齐哈尔回来后太累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已，”顾齐说。
也许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许是懒得和季阳啰嗦，顾齐没有告诉季阳实情。
“不过说真的，我最近总是有大梦一场的感觉，而且我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在这张床上，”季阳摸了摸后脑勺，指着身下的这张他躺过无数回的床。
大家相视一笑，愉快的上午时光就这样悄悄溜走了。
中午，我趴在书桌上，打了个盹儿。
迷迷糊糊之中，我看见白色窗帘在随风飘扬，然后，窗帘后慢慢出现一个人影。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看不清人影的样子。
人影缓缓朝我走来，喊着我的名字：“白遥……”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有些缥缈。
“你是谁？”我问。
“白遥，是我，”人影的轮廓慢慢清晰，“是我，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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