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者皆有吧，”我自认为这是一个很妙的回答，但顾齐没有再接我的话茬。
唐雪漫呆呆地站在大树下，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低头踢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浓烈得像一杯陈年老酒，让清醒的人渐渐迷醉。
我越是聚精会神，越是觉得眼皮子快要抬不起来了。顾齐轻轻拍了我一下，我闭紧眼睛晃了晃头，努力让困意消失。
突然，一个黑影蹿到树下，唐雪漫尖叫了一声。
妖精终于来了！
顾琛害怕妖精出手太快，直接夺去了唐雪漫的性命，他飞跃起来，大声说：“妖精，哪里跑！”
妖精听见了顾琛的声音，果然退缩了几步。但眼见唐雪漫孤身立于树下，又不甘心眼睁睁错过她，于是妖精伸手勾住唐雪漫的腰，一齐往树丛里躲去。
“追！”顾琛说。
我们三人用最快的速度紧追妖精，那妖精的背影细细长长，皮肤凹凸不平，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蜥蜴精！”我说。
蜥蜴精最讨厌亮光和干燥，他们往往把自己的老窝建在山洞里或者地底下，所以我断定，他要逃窜的方向一定是这两个地方。
我示意顾齐和顾琛放慢脚步，躲在暗处追踪，好让蜥蜴精掉以轻心，以为我们几个跟丢了。
果不其然，蜥蜴精的智商就是如此低下，他中了我的圈套，大大方方地就暴露了老巢的方位。他最后顺着一颗树洞，钻入了地下。我们紧随其后，一刻不停地跟了进去。
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捏紧鼻子。只见那只蜥蜴精伸出手来，正对准唐雪漫的心脏。而经过漫长的追逐，唐雪漫已经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顾齐立马甩出锁妖绳，一下就套住了蜥蜴精，蜥蜴精还没来得及对唐雪漫下手，就已被顾齐牢牢控制住了。任他拼命地挣扎，也没能逃离顾齐的手掌心。
“该死的蜥蜴精，说！你为什么要杀害这么多年轻女子？”顾琛厉声问。
想到宋歌的惨状，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紧紧握住拳头，朝那蜥蜴精扑打过去。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为什么要杀害宋歌，你知不知道你杀害一个人之后，她的背后有多少人为她难过，为她心碎！”我一边打一边哭，“你可恶，你十恶不赦，我必须要为宋歌报仇！”
蜥蜴精闷头迎接我的拳打脚踢，嘴巴紧闭，不吐露一个字。
“他还嘴硬，顾齐，给他点厉害瞧瞧，”顾琛说。
顾齐手掌用力，锁妖绳越来越紧，蜥蜴精的身体扭曲变形，脸上那本就凹凸不平的皮肤变得更加惨不忍睹。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继续踢打他。
“因为我想要变漂亮、变强大！“蜥蜴精忽然理直气壮地说，”我想要堂堂正正挺直胸膛地做妖精，我不要整日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你也是妖精，你不也是漂漂亮亮的吗？那些年轻的人类也漂漂亮亮的，凭什么我就这么丑陋？凭什么我就只能钻进这里生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割下她们的脸，更换成我的皮肤，我掏走她们心和她们的眼睛，还有牙齿，吃下去，我就可以一步一步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了！”
“你丑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灵比你的外表更丑陋，你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丑陋不堪！”我对他叫道。
“你罪大滔天，罪无可恕，这世上不能留你了！”顾齐抬起手，闪闪的封妖印记亮了出来。
正要一掌拍下去之时，蜥蜴精大喊一声：“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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