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之前听两位妹妹说过,如今他兄妹三人已是朝廷的通缉要犯,但直到这次回京的路上,他才亲眼见了那每个镇上都张贴的海捕文书,心中一片冰凉。
想他父亲一生耿直不愿党附,却不想在儿女婚事上一不小心得罪了太子,以致被他残害至此。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人人羡慕行走于庙堂之上的一品丞相,却不知,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时时都有倾家灭族的危险,到头来还不如那只求温饱的平民百姓过的安心稳妥。
甘继荣日夜兼程,倒是比宁王一行回来的早。但是,一看京城门口那重重的守卫,和那张贴的画着自己画像的缉捕文书,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心酸。
不过,临走时王府管家给了他个宁王事先留给他的字条,上书:若回京不得进城,托人捎信给北大街孙氏鞋匠铺,信上插鸡羽一支,自然有人出城迎接。
甘继荣将马赶进城外小树林里拴好,自己徒步走到城门外一茶寮处洋装喝茶,伺机寻找合适的送信人选。
不一会,一位领着个五六岁女孩子的妇女,用独轮车推着两筐甜瓜正艰难的往城门方向走去。
甘继荣急忙上前帮忙推起了车。
妇女见甘继荣长的眉清目秀一副体面人的样子,又热心帮助自己,一时便放下了戒心,笑盈盈的冲甘继荣道:“谢谢你了大兄弟,你也是进城吗?”
甘继荣腼腆一笑,点头应是。走了没几步,甘继荣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捂肚子洋装犯病。吓得那妇人顿时不知所措,忙问:“哎呀!大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甘继荣本就是重伤初愈,又日夜兼程的赶了两天的路,脸上苍白的几乎没了血色,再加上他有意摆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妇人越发的相信他了。
“大嫂!我这是旧疾复发了。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给城里的叔叔捎个信,让他老人家来城外接我去医病?”
妇人听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甘继荣的请求。推着她的小推车过了守卫的检查,按照甘继荣指给她的路线,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北大街的孙氏鞋匠铺将信交给了铺子里的老孙。
老孙一看那鸡羽标志,知道是自己人,便拿了银钱硬塞给那妇女又千恩万谢的打法走了她,才急急忙忙的出城来,照信上说的找到了小茶寮里等候的甘继荣。
老孙十几年的细作生涯里,学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乔装改扮,易容换面的将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甘继荣的问题在老孙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他们二人来到那片小树林里,老孙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撮黄色的泥巴一样的东西均匀的涂抹在甘继荣的脸上,又拿了一套假胡须给他贴上,甘继荣瞬间便由一个白面小生变作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黑大汉,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入了戒备森严的京城之中。
进了城,老孙便直接将甘继荣送去了飞云楼甘氏姐妹那里。
兄妹三人甫一见面,便抱头痛哭了一场,从妹妹们口中得知父亲可能已经糟了太子的毒手,甘继荣竟是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月华出去调查凝香阁没有回来,甘静若便到楼下给兄长再开了一个房间,将他暂时安置在飞云楼,兄妹三人相互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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