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琬白着唇,目光柔和,月光之下显得柔美又凄凉,她若有所思,“我们回屋吧。”
屋内一片漆黑,待到蕊儿点亮灯烛后,竟是吓得惊呼了起来,“娘子,那是什么东西?”
白浔琬指着角落里的那个黑东西道,“他们给我们扣下的并非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林嬷嬷见状,气得发抖,“娘子,你糊涂啊!”
言罢,林嬷嬷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棍子,指着那团在角落的人,“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闯进我们娘子的房间?”
林嬷嬷知道,若是现下将这人赶走,指不定会遇上躲在暗处想要抓她们把柄的白庄头的死奴,是故她并未起赶人之心,但若是他做了过激动作她还是要防的。
那人睁开眸子,看向因失血过多而虚靠在蕊儿身上跽坐着的白浔琬,“多谢。”
白浔琬见他答非所问,眉头紧锁,“谢什么?若非是你,也会有别人,我的处境就是如此。”
她的意思是她帮了他等于帮她自己。
那人本想起身,可惜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使得他才起身一半就又坐了回去,“我叫羽,不是奴隶!”
这算是将他的来历交代了,白浔琬虚弱地眨了眨眼睛,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血迹的甜腥味儿,若非她不再刺伤自己,那么屋子里这么大血腥味怕是很难掩盖过去,她从羽的眼神中看到了求生的,所以她想要赌一赌,赌他并未有加害之心。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白浔琬欣慰一笑,朝林嬷嬷道,“嬷嬷,给他好好处理下伤口,明日送他走吧。”
林嬷嬷一愣,“娘子,此人半夜出现在咱们院子中,定然是背后有人指使!婢子不放心啊!”
白浔琬在床榻上躺下,幽幽地道,“他若是真的想要害咱们,方才只要在屋子里闹出些动静来便可。”
此人的身上根本没有奴隶身上特有的那种顺从,若是多留他一刻怕也是给自己招惹麻烦,所以能够早送走那就早送走。
翌日一早,天微亮,白浔琬的破败小院门开了一道口子,两个侍婢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前面的那个约莫四五十,是个嬷嬷,后面那个,身材高挑却是清瘦,手中挎着篮子,像是出门采买。
屋子里,菱花镜前,蕊儿在为白浔琬梳妆,“娘子,真没想到那个叫羽的郎君竟是生的这般秀气,着一身女装竟与一般女子一般无二,若他是个女子,怕是连京都第一美人丹阳郡主也比他不上。”
“越妖的东西越有毒,蕊儿你以后可要小心着点。”白浔琬看着镜中自己的脖子,纤细的脖子用一层层白叠布包裹着,稍稍从里头渗透出些许血迹,看着诡异却又凄凉。
白浔琬忽而冷笑了一声,白溪玟,你想要使我名誉扫地,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要有回礼才是,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随即她将目光转移到了墙角的一个破木箱子上,“去,将箱子里母亲给我留下的书拿过来。”
前生在庄子上时,她从侯府带来的所有东西全都被白庄头扣下了,如今却给她留下了一箱子书,她猜想,多半是他们认为不值钱,所以才未曾一同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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