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有记者要来,秋芸就躲开了,叫人遍寻不见,红兵见秋芸跑了,早就跟爱民大叔打好招呼,叫爱民大叔替他挡一切事情,不要打扰他上工。
爱民大叔算是受了他俩之托,接待处理县电视台记者采访的一切事务,算是替秋芸和红兵完成了一项任务。
新年里,县城舞狮和搭台唱戏,村里都没有人去看了,大家都忙着做正经事。
叶子也没有去看戏,因为春节姐姐金枝没有回来,她有些失落,闷闷不乐的心思我都猜得出来。
为了宽慰她,我说另个几个一起去厂子里打工的人不也是没有回来吗?
叶子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金枝姐”。
我说:“你想她作甚,越是过年她越是要赶货,忙得天昏地暗的,她还就指着这几天挣加班费呢!”。
叶子说姐姐在外挣钱也真是不容易啊,年节也不能回来歇歇,你看在家里过年的人真是舒服啊,除了吃喝就是打牌,还嫌长多了肉。在外面打工的人过年也是没日没夜的,加班就是过年了。
我说等着你金枝姐什么时候把她厂子里那个男友带回来看一看,象明月姐那样风光一下。
叶子叹了一口气说:“你爹妈现在都还生着气呢,哪还能让她带回来见,不打断她的腿才怪呢,唉,不知道我姐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问金枝姐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回来,叶子说差不多每月有一个电话回来,隔三四个月就寄一回钱回来。都是父亲的名字。电话一直都是她去接,父母亲仍然不肯去,看来是气难消。
我说不用急,再过一阵子,也许老人家们的气就消了。
叶子感慨,明月姐在深圳找个男友就没有家中的阻拦,还得到了赞许,金枝姐怎么就不行呢,家中父母死活不同意,真是一人一命,唉,天生命不同啊!
看见在建的漂亮学校,我俩又高兴起来,等建成了,我们就能来新学校上课了,小学期间的尾巴尖上,能在宽敞明亮的新教室里哪怕坐一天,也是好的。
有一天毛货回村来,站在下在兴建的学校前,看着工人们们正在起劲的砌墙,忽然兴起,说应该在楼前再种几棵塔松,这样才显得有韵味。
老校长正在搬砖,听说要种塔松,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塔松四季常绿,点缀操场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至于塔松栽在哪儿,栽几棵,毛货说还得仔细规划规划。
因为教学楼下的一大片空工要用作操场用,伢们做早操开会都要用到这块场地,所以塔松要种在靠边的地方,不影响场地的使用还要看起来美观。
有人跟毛货开玩笑,说他出去干了几笔大业务什么都懂了,是不是风景园林方面的全都懂了?
毛货不容置否地说在外面跑,学了很多东西,而且吧,不学也不行,跟不上形式,现在是每天都要看书学习,感觉知识不够用了。
又有人笑问他七家村的桥啥时候重修?毛货吐了一大口雪茄烟圈说:“快了,步行街的工程款一结下来,立马开始动工”。
老校长说:“你不得先买个车,到处谈业务没个车你可是不方便哪”。
毛货说:“先使着春雷的破车,也好让他有点生意,等我的工程做大了,款子都收回来了,我买一好车,一步到位”。
大伙笑起来了,说:“那你打算买什么车呢,还是……..”
毛货打断话尾说:“买一大奔”
大伙都欢呼起来说:等你买了车,可得要拉着我们春雷的饭店去搓饭,让我们也神气神气“。
毛货说:“那是自然,拉着你们去吃饭,那不是小菜一碟吗?我这车就当货车用啦“。
墙上有人扔下来土坷垃,毛货边忙闪身躲开。
站在土坡上有一人对着毛货说道:“春雷的路也修了,学校也盖新的啦,就等着七家村的桥呢,你可得快点,不然大家都看着你呢“。
毛货一挥手,抖了抖披在肩上的昵大衣,说:“不会让大伙等太久的,相信我毛货有这个能力,我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
周围的人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那敢情好,大伙都等着呢,你可得快点结回来”。
毛货满意地转过身,坐上春雷的小轿车,一溜烟地跑掉了。
老校长看着屁股冒烟的车渐渐远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是高兴又似是担忧说:“一切都要建新的,又得多少钱呀,从哪出那么多钱来呀?新的是好,新的路,新的桥,新的生活,哎,一切都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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