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愿意教他,他太磨叽,脑袋瓜太慢,我也不耐烦,不想教,于是我说我要去洗衣服,然后慢悠悠的两件衣服洗了一上午也没洗完。
春华有不会的题,在那儿叫喊,没有人应他,只有小秋实屁颠颠地过去帮他,显摆自己的小聪明,两兄弟在那里捣鼓了好一会,也不知做没做出来,反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春华收起了作业本。
小叔真够操心的,收音机听着新闻,竖着耳朵听有关中考的消息,有关试题难不难,学生出考场的神态等,生怕错过一句,都不许我们大声说话吵他。
我说小叔您咋不去考场里面坐着呢?,当个督导老师,负责监督监考老师的那种?小叔说我倒是想呢,没人叫我去呀!哈哈哈…….
晚上大哥家来,小叔连忙凑上去问今天的考卷难不难?然后两个人凑在一起研究分析试卷的答案,争论不休,津津有味。
父亲没多少文化,加入他俩的争论里,只有听的份,插不上言,不管听不听得懂,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的考试结束之后,大哥满面喜色地回来说,今年他带的班孩子们发挥得不错,估计又是一个丰收的年,等着传捷报吧。
小叔跟着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冲着正在欢天喜地地吃食的“锦珍珠”做了一个鬼脸,又撒给它一把谷子,这次它是要“死定了”。
放榜之前的日子是焦虑难熬的,大哥一直在学校处理一些校务。
家里的这几口人倒是数着日子过的,家里没有中考的学子,整个生活的重心倒都在这中考结果上了。
出分那天大哥从学校打电话回来,小叔去接的,共十一人考上重点高中和中专,普高的就不用说了,没考上高中的就四个而已。
强国叔家的乐子考上县一中了,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父亲又急忙把这听说来的好消息告诉正在集上卖鱼的强国叔。
强国叔的鱼都是野生的小鱼,卖的俏得很,小盆中就剩了约二斤小肉鱼和着水草在盆里奄奄一息了。
父亲说当他眉开眼笑地跟强国叔打招呼说:“伙计,高雨乐考上县一中了,你还卖甚鱼,赶紧割点肉回家庆祝去吧”。
你猜强你国叔这个糊涂虫怎么说的?
“高雨乐呀,是我们高庄的伢子不是?他家大人叫啥?”
父亲说:“没把我气晕过去,他家伢子的名字他不知道吗?”
奶奶插嘴道:“他还真有可能不知道,去年办身份证的时候,不让用小名,得登记大名,他媳妇儿去派出所改大名来着,估计他都不知道,他向来大意,不管家里的事的”
父亲说:“我告诉他高雨乐就是他家乐子,他都慒了半天,说大名叫高雨乐呀,他妈给起的这个名还真好听”。
强国说完真的连鱼也不卖了,说拿回家去喂猫,卷起地上的蛇皮袋就要回家。
看看强国这人,平时就知道打鱼种地,对伢子们不闻不问,连个大名都不清楚,都还比不上我,我虽然曾经爱打伢子,但不象他那样对伢子毫不关心呀!“
看到父亲自我感觉良好,我禁不住想笑。
父亲现在是没有伢子可打了,自从小哥上高中很少回家,也没有什么事能让父亲发怒的了。
我本来就是个乖乖女,学习也不赖,一天天长大也懂事了,父亲更是不会动手打我了。
父亲说强国叔一听说乐子考上好学校,忙去肉铺的胡屠户那里称了二斤排骨,又买了一些酱牛肉,喜滋滋地就跑回家去了。
父亲摇摇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叔在院子里背着手踱着步子说:“青松他的班在学校乃至区里都算考得好的了,好好,年轻人有冲劲,付出努力就有回报”。
“有考上城关高中的么?”我问。
“你以为城关高中那么好考的吗?咱们这小镇几年才能考上一个,那不知要有几好的天赋才能考上”,小叔回答。
我撇了撇嘴,暗想我小哥不就考上了么?我也没觉得他有什么神奇之处呀!
正在说话间,闻着灶屋的瓦罐里飘来鸡肉的香味,什么时候把“锦珍珠”宰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快就肉美汤肥了?
奶奶在里间准备着葱姜蒜,还有各种小菜儿,晚饭又是一场丰盛的庆功宴了,我心里高兴得开了花。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