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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着舞着,小木棒一脱手,打到正在写功课的春华头上,当时就血流如注,春华吓得哇哇地大哭起来。

小婶一看都吓坏了,一边找纱布给春华包扎,一边骂着说要打秋实,小叔最近也跟我父亲一样,一看孩子们做错了事就去抄棍子。

秋实一看闯祸了,撒腿就往巷子口跑。

家里一帮人七手八脚地给春华包扎止血,一切妥当之后。再去看秋实,早已不见人影了。

奶奶说去柴房找找看,雪松小的时候就爱躲到柴房里不出声,也不往远了跑。

大家到柴房找了一气儿,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也没见到人影。

“这秋实跟雪松不是一个路数呀“,小叔说,”给我找着了,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以前每次雪松挨打的时候,你都要说我棍棒教育是不对的,现在轮到我说你了,别一天到晚的把打呀揍呀这些字挂在嘴边,要讲道理”,父亲说。

柴房里没有,大家只有在村里四处喊着找。

仍然是遍寻不见,最后只好来到春雷的饭店问有没见秋实上国道了。

秋月说好象看见他了,上了开往九棵树的长途车,还以为是跟着家里大人一起去的呢,没想到小家伙自己一人。

小婶心里头一阵的紧张,九棵树离这儿三十里地呢,秋实他小姨家在那里,小婶带他去小姨家坐过几次车去过,这孩子竟然记下了。

想想这赶紧地叫小叔往秋实他小姨家打电话,叫人到车站去接秋实,自己在公路边等着下一辆到九棵树的车赶过去。

小叔这边打完电话心里七上八下的,焦躁如热锅上的蚂蚁,嘴里念叨着回来一定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脸上看得出是万分担心。

一家人都没心思吃晚饭了,奶奶直叹气。春华饿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咕噜咕噜叫。

幕色降临的时候,秋实小姨打来电话说接到孩子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奶奶终于说了句话。

“他哪来的车钱?”,我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过年的时候他小姨给了十元钱的压岁钱,他藏在裤兜里,死活都不肯交了出来,小心眼多着呢,不象春华,老早一五一十地交到大人手里了。”

“秋实可不止只有十元钱,他后来又赚了四元,一共有十三元钱呢“,春华说。

“他怎么赚的?“,我们大家都很好奇。

“过年的时候小舅他们来要玩牌,秋实花了两元钱去小卖部买了一副扑克,租给小舅他们玩了一天,收了一元钱的租金,后来又有小伙伴要玩,他每天收五毛钱的租金,过年这几天他一共收了五元钱的租金,除开本钱,他赚了三元钱”。

春华的话惊得我们目瞪口呆,家里出了个这么样的小“财迷”,竟然没人知道。

“乖乖,这又不是接了哪位祖宗的代,我们高家几辈也没出过这样的能人呀”,小叔把碗筷放到桌子上,脸上是一种复杂的表情。

“屁大的伢子就这么有心眼子,长大了还得了”,母亲也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父亲看了奶奶一眼,嘴角弯了弯,怪异地想笑又笑不出来。

奶奶端着饭碗正准备喝汤,又喝不进去,索性是不喝了。

小婶说:“回来审一审他,看他跟谁学的?”

奶奶说:“跟谁学的?村子里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人呢,这高姓的祖辈几代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儿精”。

父亲咳嗽了一声,笑着对奶奶说:“妈,我记得小时候听您说过我外公是开商行的,一条街的铺面都是外公的,还有当铺和钱庄,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学过做买卖和算账的,秋实莫不是隔代遗传随了您老人家”。

话一说出来,在坐的人鸦雀无声。

大家从未听奶奶讲过这些事,关于奶奶的身世,我们一点都不知晓。

奶奶忍不住笑了:“也许真的是接了我王家人的代,可是这代接的也太有点曲里拐弯了吧“。

大哥正好也在,说根据遗传学的观点来说,这是极有可能的。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原来秋实的会算计都是奶奶家的原因。

奶奶说太姥爷是一个大商人,曾经辉煌一时,但是在战乱时期就家道败落了,太姥爷和太姥姥也都因为瘟疫去世了。

奶奶和姨奶奶四处逃乱,到了饮马河边,才在此安定下来。

一说起旧事,奶奶就感慨不已,跟往日相比,现在的日子就象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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