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倾与严蚩,两人刀拳较量已经超出一个时辰,两人将自己的功夫发挥得游刃有余。
“嘭咚”一声。
一招转腿劈破云层,双拳一挡,严蚩与冷倾同时分开后退。
冷倾见屋内之人是几位少年,加上自己汗流浃背,酒后已足见清醒。
冷倾有些歉意连连,连忙秉公:“这位兄台,真是对不住啊!我以为屋中之人是我家小姐,所以大打出手,还请兄台莫怪,我们就此了事如何?”
严蚩拍拍肩上的瓷土渣,言道:“这位兄台武艺非凡,所谓不打不相识。”
两人还算友好,同是天涯沦落人,冷倾也借庙陋俗一宿,不过,严蚩并不知道,冷倾嘴中所说的小姐就是马雯月。
巍峨高耸入云端的白龙山。
峻岭巍然,冰冻三尺。
雪山之上。
松林披上了层层雾凇。
幽幽蒙蒙的白银寒雾,迎来了彩色娇艳的阳光,啸散乱狂的寒风,让点点温暖的阳光直感荡然无存。
即使如此,红彤彤的阳光让白茫茫的巅峰披上了一层迷人的金光,厚厚的积雪上,似有一层金粉披撒在上面,它们就像展开傲笑的容颜,反射而映出闪耀的寒芒,似云游荡的寒气雾霭,遮不住它的美。
马车颠簸,一路往北。
马车内的一男一女,显得无精打采,似微凉的雨水浇灌了他们带潮湿的情意。
江南,五月的阳光,脾气特别暴躁,总是与雨水天气相持不下。
几缕阳光穿透半开的马车窗帘,让魏花珠带着病菌的身躯几乎觉得疼痛难忍,但这疼痛不是病菌蔓延的痛,而是爱一个人展开眉头的痛,两人背对而行,让彼此相爱的距离越来越远,但他那远去的身影总是泛着光,今生在世岂能忘?
她,无精打采,酣恬的睡姿静静地思念着他,废寝忘食,感觉她的眼睛很难再有活力,难道是梁茂夺走了她的神采?
这个夏天,她一定感觉特别漫长。
魏花珠展开眼眸,马车窗帘射入的阳光让她半闭眼睛,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股剧烈的疼痛又涌上她的额头。
“咳咳咳。”
魏花珠疼痛而咳嗽不止。
柳天扬赶快拿出水壶打开说:“花珠,来喝口水吧。”
魏花珠却是冷冰冰摇头,她的心,如那包扎伤口的白色纱布,随着人面表情而变得跟白色纱布一样,好似只为伤口的凄凉而存在。
柳天扬放下水壶,拿出水果再问:“那要不要吃点水果?”
心已冰冻,魏花珠还是摇摇头。
柳天扬忍着一身的酸痛与委屈,言道:“你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行呢?此去白龙山的路途遥远,再怎么样也要吃一点东西才有抵抗力啊!”
“我现在不饿,等一会吧。”
过了一会,她转过脸,带着惨兮兮的面容望着柳天扬,似藏着很多眼泪。
柳天扬放下水果,轻言细语:“我知道,如果是师弟在这里,你怎么样都有胃口,而我们的距离。”
没有想到,魏花珠还是摇头晃脑,泣泪而语:“不是这样的,是梁弟他说他已经没有明天了,他要保卫南京,他不肯投降,清军现在兵强马壮,他还是要战斗到底,我们这一辈子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说完,魏花珠一头栽进了柳天扬的怀里,大声哭泣,伤心欲绝。
柳天扬轻声安慰魏花珠言道:“师弟他与我不一样,他是当兵的,他性格强悍刚硬,如果他投降,他贪生怕死,他就不值得你爱了,所以我们要相信他,我们会看见他保卫南京成功的那一天,首先你要把你的病治好,让他放心打仗好吗?以后我会带你去南京找他的。”
女人最喜欢听好话,即使是假话魏花珠听了后,立马恢复了几分精神,坐起来,擦着眼泪说:“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柳天扬趁机拿着水果递给魏花珠,细细言道:“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把这水果吃了,师弟他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拿去吃吧。”
“嗯。”
魏花珠终于开始吃东西,她也为一丝希望而深情的盼望着。
岑州,深夜。
大地又进入漆黑的安静中。
虽然现在是夏天,正是枝繁叶茂的时节,但仍然有树叶从树梢缝隙间缓缓飘落,但它们落下没有破坏四周的宁静与祥和,依然静谧而微凉。
常备军军营。
“咚呲”一声。
扑食斗阵,一块石块被连沣强有力的半握拳击得粉碎。
“是什么声音?”
“好像在那边,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四周巡逻的侍卫马上进入林中查看。
连沣大声吼道:“我成功了,我感觉自己的功夫进步了不少,我终于练成了绝世神功,哈哈哈!”
连沣已经练成了自己捡来的武功秘籍,全部武功招式,已经掌握自如。
没有想到,即使如此,连沣还是摇头晃脑,无奈的念叨:“最可惜的是,就是这武功秘籍招式不齐,要不然我连沣也可以在江湖上立足。”
“咔嚓”
许多巡逻的侍卫,举着火把,拿枪带刀小心翼翼走进树林。
连沣不以为然,最近因为练成图纸中的武功秘籍而变得嚣张,视他们为无物,看着自己的手掌惊喜吼道:“如今,我可以悄悄咪咪带祝倩姑娘离开,实在是太好了,本以为我此生真的要单身一辈子,没有想到奇迹来得如此之快。”
“什么人在里面?赶快给我滚出来。”林外的侍卫举刀大声吼叫。
连沣拳头一握,忍住脾气,兴高采烈的说:“大家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嘛,是我连沣。”
听见连沣之声,侍卫管事心情一下子感到不爽至极,大声嚷嚷:“你小子最近三更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啪呲”一声。
连沣刚刚走出来,被侍卫管事狠狠的拍了一下脑袋瓜子。
连沣顿时火冒三丈,拳头紧握。
侍卫管事:“怎么?你握紧拳头要干什么?是不是想打老子?”
连沣咬牙切齿,心想:老子不是要打你,而是要杀你,不过,我要忍,等我要离开这里之时,就是我报仇之时。
侍卫管事:“你瞪着眼睛干什么?快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连沣:“启禀大人,我约了一位女子来此约会,只可惜她没有来,所以我就发脾气。”
“哈哈哈!”
侍卫管事大笑后言道:“你这般模样三更半夜约女人,你约女鬼还差不多。”
连沣低头:“启禀大人,小人以后不敢了,请大人原谅。”
侍卫管事:“快滚回去睡觉,以后你若再给老子丢人现眼,老子把你军法从事我们走。”
说完,侍卫管事大步离去。
一阵幽风吹来,簌簌翻滚卷起落叶而去。
连沣躺在床头,静静想起祝倩那迷人的脸蛋,那渗入心灵的美颜,把刚才不开心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翻来覆去,始终是无法入眠,连沣心间不断的回想:祝倩什么时候才会再回到岑州呢?如今南京之战双明清方处于焦灼状态,我可不想死在战场上,如今,我要不要离开军营去徽州找她呢?可徽州太大,我该不该去呢?
第三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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