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要说了几句，语气诚恳，几乎是坦然。
他刚回国不久，对国内的各项体制了解不深，公司把这次制作标书的机会给他，徐慎之原本还很惊喜，所以做的万分仔细。
可没想到齐氏竟然用了他的名字，替换了标书原本的内容，换了一份不具名资料提交给甲方。
于是在今天的招标会上，齐氏力压周立行夺得了第一，从而中标，但是他们提交给甲方的，却根本不是正规的标书。
徐慎之发现自己的标书被换以后，几乎翻了个白眼。
但是一向自诩君子的他，竟然在得知周立行吃了个暗亏以后，心里有些暗爽。
毕竟，标书的署名是他。
明面上，倒像是他做的标书压了周立行的公司一头。
他在公司想了很久，不由得有些看轻自己。
挣扎几番，还是给程未央发了信息，把一切和盘托出。
程未央静静听着，大致猜的出来今天涂欢欢碎掉的那份文件，应该就和学长说的那份不具名标书内容相似。
那么涂欢欢是怎么拿到那些资料的呢？
她一时沉默，眉头皱着。
徐慎之自嘲般笑了笑，推了推眼镜。
“未央，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啊？”
程未央一下子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扯出一抹笑。
“怎么可能学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
徐慎之捏住茶杯，脸色变了变。
“什么叫被蒙在鼓里，周立行为难你了？”
他的反应有些过激，女孩子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下意识摇了摇头。
徐慎之有些尴尬的松开手指，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程未央看了看时间，拿了包站起来。
“学长，谢谢你的晚餐。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没有必要自责。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徐慎之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自己也再说不出什么。
他站起来拿着车钥匙说要送她，被程未央拒绝。
她路过前台，顺手结了账，出门上电梯去商场里随手买了点东西，打车回江山故里。
出租车开不进小区，程未央下了车走了一段路，看着别墅里亮着的灯光，她莫名其妙的有点手足无措。
这种情况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推门进去。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四叔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涂欢欢坐在一侧，暖色灯光下女人的脸精致的有些过分。
周立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落地台灯正对着他，更显得他神色冷淡。
程未央换了鞋进去，径自走去厨房拿水喝。
她隐隐听见涂欢欢说了句什么，却没听清。
四叔锐利如刀的视线往她这边一扫，程未央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水杯。
就听他凉凉的问了一句，“去哪了？”
涂欢欢半身倚在小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过来。
程未央看着她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忽然心里起了火。
她的语气也难免有些不善。
“去南边买了点东西，怎么了？”
周立行的视线依然没离开手里的文件，语气淡淡的，“为什么不让司机送你去？”
程未央皱眉，别开目光。
“不远，我不想麻烦李叔。”
涂欢欢笑了笑，“是吗，可是刚刚很不巧，我有个朋友在太升桥的日料店看见了未央呢。”
太升桥在城东，涂欢欢这话，就是很明显的打了程未央的脸了。
她得意的笑了笑，眼角弯弯，极其妩媚。
程未央刚才随口一说，不过是想及时抽身，没想到这涂欢欢步步紧逼，竟然像是等着她往陷阱里跳。
程未央眯了眯眼，语气渐冷。
“我和朋友偶遇，吃了顿饭，有什么问题吗？”
涂欢欢就像是完全接受不到敌意似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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