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们,咱们不缺钱,缺的是一个公道!”
那人气势高昂,叫了一声,几个人立刻抓起棍棒,挡在最前面。
“他娘的,这群人还反了天了,老子当土匪之时都未曾干过这等嚣张之事,军师,我看咱们也别等了,直接砍翻他们,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到底几只眼!”
狂九刀呸了一口,手里握着寒光闪闪的歃血刀从车上跳下来,气势瞬间盖过那几个拦路的汉子,几人见来人手持凶器如此凶悍,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哄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许久,那拦车的汉子壮着胆子走上前,色厉内荏道:“你想干什么?这是天子脚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乡人撒野!你敢动我们试试?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送进衙门!”
狂九刀立时大怒,拎着刀作势要砍,张白圭见此忙上前拉开狂九刀,走将上前,踱了两步说道:“这位兄台,诚如你所说,此乃皇城门外,天子脚下,你们却违背礼法私设关卡,断绝官道,恐怕你还未把我们送进衙门,自己却是先吃上牢饭了。”
“你!”
那人脸色青红交替,被张白圭的一顿抢白气的周身发抖,说又说不过,打又忌惮那个独臂的莽夫,立刻没了主意。
唢呐声停止,跪伏在地的一名老妪在少年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起,走到张白圭面前,颤声道:“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有一口气在,这官道便一日不会通行,直到哪天老天开眼了让衙门受理此事,否则想要从这里过去,那便在老身的尸身上踩过去!”
老妪神色悲怆,手杖被戳的当当作响。
那扶着老妪的少年也面带悲色,梗着脖子怨毒的盯着张白圭,似乎张白圭便是踩死人的罪魁祸首。
“老人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家出了乱子自有衙门审理,便是衙门不管,你们心中有气,自可去衙门门前寻理,你又何苦在这里为难别人?”张白圭存了怒火,对这般软硬不吃的人生出了厌恶。
那老妪哭叫道:“去衙门?你这黄口小儿说的倒是轻巧,若是到了衙门,我们这群人怕是都要被抓进大牢了呀!”
“您这意思怕官府,所以在这里欺辱我们寻常的路人?还说你仗着你是京师脚下土生土长的乡民所以才敢造次?”张白圭声音变冷。
“是又如何!”那老妪瞪着双眼,伸手指了一圈:“我告诉你们,衙门我惹不起,但是老身在这里超度孙儿亡魂你们也管不起!算你说的不错,老身世世代代生活在京师脚下,乡里乡亲的也有不少的好友,如果你们非要硬闯,那就别怪老身不客气!”
老妪威严迸发,招了招手,顿时十几个手持农具的破衫汉子冲上官道,一个个凶恶的盯着眼前众人,若是谁敢向前一步,那些锄头铁锹便立刻将闯路之人敲成碎片。
“怎么,衙门我惹不起,你们,哼,老身还能压一压!”
众多商人胆小势微,见乡民如此凶悍,也只能摇头折返,重新找寻客栈先行住下,等待夜半时分这些人走了或者衙门插手此事再行通过。
老妪威风八面的站在路中央,眼瞅一辆辆马车原路折返,嘴角不断冷笑,眉心皱起的褶子也舒展开,不多时,整个官道上就只剩下张白圭三人,连那车夫都怕受到这群莽汉的围攻逃之夭夭了。
“小子,你还不走?”老妪得了胜,越发的盛气凌人。
随着老妪的一声冷哼,那些莽汉都撸起袖子向前一步,张白圭却是未退一步。
“哼,还真是有不怕死的,乡亲们,给我打!”
张白圭叹了一声,微微闭上眼睛,狂九刀见状咧嘴一笑,拎起歃血刀迎上那些乡民,转眼间锄头铁锹便都被砍成了两节,狂九刀砍得不过瘾,扔掉歃血刀,一把拎起一人猛地向那火盆一扔,顿时火星四溅,火盆碎裂开来,传来那人的痛呼声和女人孩子们惊吓的尖叫。
与此同时,张白圭也一脚一个将剩余的乡民踹翻在地,眼中冰冷无情。
这群乡民种地是把好手,可是打起架来哪里是张白圭二人的对手,三招两式便被二人打的落荒而逃,那老妪也在少年的搀扶下退走,那几个道士更是一见村民落败,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到一刻光景,官道上重新恢复了寂静与畅通,只是张白圭的眼中却透着一丝无奈和凄楚。
国不泰则民不安,民不振则国不盛。
当当民风彪悍,只道利己求欲之际,便是大厦将倾之时。
皇城脚下的乡民都如此凶悍,更不必提偏远穷苦之地的遗弃之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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