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奉上,也算客套完了,端惠皇后不过稍作酝酿,极为自然的说起正事儿来:“本宫打算赶在入冬前办一场秋日宴,宫里宫外传的沸沸扬扬,想必盛平已经知晓此事,旁人不知个中内情,皆是妄加揣测。”
话未说完却忽然顿住,端惠皇后似乎是想起了久远而又沉痛的往事,眸色一沉复又开口:“本宫也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犹如剥皮剔骨痛不欲生,一如先太子薨逝,这宫里又长久一段时日不敢有欢声笑语了。”
端惠皇后长皇上三岁,因母家显赫,入宫即是一国之母,自少女时起,便一直与盛平长公主十分交好。
见她痛苦难言,长公主似是受到感染,也跟着深深叹了口气:“不论传言如何,我清楚你不是不知分寸之人,如今皇上的身子需得好生将养,六皇子也成了这般模样,这宫里确实不能再压抑低沉下去了。”
若皇宫上方这片乌云终日盖顶,不知还要闹出多少乱子来。
云棠宫
贵妃榻上侧卧着一名清冷绝艳的贵妇人,微微上挑的眉尾与凤眼,威严中又透着些许妩媚,身旁立着三名宫婢或是捶肩捏腿,或是轻柔的为她按捏着头部。
“贵妃娘娘,此番皇后在六皇子丧期大肆举办宴会,倒是不惧授人话柄。”
说话的正是刚提上大宫女的玉棠,庄华贵妃冷冷觑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玉棠闻言一顿,拿不定庄华贵妃的心思,也舍不下争宠的机会,轻轻吸了口气道:“贵妃娘娘宠冠六宫,离凤印只有一步之遥,奴婢以为,这是个扳倒皇后的好机会,甚至不用娘娘亲自动手,只需借助百官百姓之舆论……”
庄华贵妃微微垂下眼帘,瞧不清眼底意味:“哦?你以为?泓儿如今这个身子骨,本宫夺得后位如何,稳居贵妃之位又如何?你希望本宫登上后位,再加以利用圣宠,扶持哪位皇子上位呢?”
似是怕极了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玉棠连忙跪地求饶:“贵妃娘娘恕罪,奴婢自始至终都是云棠宫的人,一心只为娘娘效命……”
“好极了,今日本宫心情不佳,想杀个人解解闷,就给你个机会效命吧。”
“贵妃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话音刚落,几个小太监架起玉棠就往外拖,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余下的宫婢双腿直打颤,大气也不敢出。
庄华贵妃眯起凤眼扫视一圈:“这云棠宫里,从来不要自作聪明的人。”
“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宫婢们异口同声齐齐应道,庄华贵妃眼波流转之际,忽然想起一事:“去给叶府递帖子,明日秋宴上本宫要见着叶音,记住是叶府,千万不要错递到公主府去了。”
照长公主拿来的画像来看,倒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这真人如何,打一回交道便知晓了。
翌日
自清晨起,几道宫门处陆陆续续排起长长的车队,此次宫宴允许携带家眷,几乎每辆马车都坐着如花似玉的姑娘,这场面也不知是宴会还是选秀。
偌大的皇宫外围共有四道宫门,似是料到宫门处会有拥堵,端惠皇后早有安排,东进皇室、南进一至三品、北进四至六品、西进七至九品。
“叶老夫人、叶小姐,这边请。”
长公主与叶菁成婚,叶老夫人也算是亲家,领着叶可卿自东门进了皇宫,距离宴会开席时候尚早,庄华贵妃派人守在宫门处,一瞧见二人便请去了云棠宫做客。
魏丸喜这头随魏孝贤自南门进了宫,恰巧碰上应清正夫妇,四人一边寒暄一边朝御园而去,有意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上一会儿。
“魏将军,昨日当真是事发突然,待这桩案子了结,应某立刻携夫人与我儿上贵府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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