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凌鹏其实是个死亡林附近一个村子里的年轻人，父母兼是通境灵师，他父母算是接触魔鬼草最早的一批灵师，也是倒下最早的一批灵师。
他言语平淡，话里却露出凄凉眷恋之意。
魔鬼草盛行几年，他便过了多少年物是人非的日子。
他的体内，有一半的灵力便是父母临终前传给他的。
每每听到魔派那些熟悉的论调，都会勾动他感伤的情怀，没想到如今还要拿自己最不愿提起的事情来做交易。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切，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海生捕捉到了。
她问道：“你也经历过？”
凌鹏从果盘拿起一串葡萄，剥了皮递给海生，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最早一批使用魔鬼草，来间接提升修为的灵师之一，不过当时没有现在这么普及，也没现在疯狂。”
海生听了这话，脑中瞬间激起层层涟漪。照这般说，凌鹏怎么也不该沦为劫匪才对，还要为了一块宫主令费尽心机，真的只是为了来参加一场灵师宴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他来灵师会的主要目的是要寻一个人，魔派一个宗门的长老，他曾煽动许多村落灵师服食魔鬼草，然后将这些灵师当作牺牲品，来满足他们获取更多灵力更高修为的欲望。这些灵师都没有背景支撑，自然是最好的实验对象。
这些年村落灵师凋零，宗门灵师却越来越壮大，这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海生没问凌鹏多余的话，但她看出凌鹏似乎不愿与魔派之人来往，就连看对方的眼神也都带着不友善。
“那你觉得我适合你说的方法吗？”
她啜饮一口花茶，第一次用少女柔软的语气跟他说话。
海生突然声音变得乖巧，他不禁微微一怔，余光扫了一眼：“说实话，你不合适。”
场中一魔派身着蓝紫袍的男子，在炫耀自己的修为：“我从不服食魔鬼草，但会吸收间接提炼来的灵力，我现在虽然才化境二段，但已经有了化境四段的修为。”
她再次灌下一大口花茶，清了清嗓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诘问道：“间接提炼是怎么提炼。”
海生近来有懒爷陪在身边，懂了不少关于灵师和与灵师有关的一些事。对她来说，懒爷这几日既是他的护身符，也是一部行走的【灵科全书】。
她知道凌鹏说的中转站，便是指灵兽或者灵师。
但她不知道通过中转，比直接服食需要消耗更多魔鬼草。
也不知道灵师间本只互相炫耀自己的修为高低，就连灵术也会藏一半，更别提直接询问修炼方法了，谁都不愿把看家本领外传。
蓝袍男子一怔，目光扫视过来：“你问什么？”
“你方才不是说间接提炼吗？”海生耐心地询问得更加直白了，“难道不是需要中转，那你们通过哪种灵体中转？”
男子薄唇微张，皱眉道：“这是每个宗门的秘密，恕无可奉告。”
“是无可奉告还是不敢奉告？”一旁的凌鹏轻笑，“七年前，大批村落灵师出走，大半年后归来，还带回来许多魔鬼草种子，散播在各个角落。照这么说，莫非这些村落灵师撞鬼了行动才会如此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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